沈君一手捧花一手持戒指向希望單膝跪地下,希望的心立即緊張起來——
這次,她沒有目空一切回避問題。她知道,他已經將她逼到了退無可退的境地,他在逼她麵對他們的感情,他在向她逼問一個最終的明確的答案。
誰都聽得出來,沈君的聲音因激動而微微顫抖:“希望,其實距離‘五年之約’還有一個月的時間。我之所以現在求婚,是想讓你拋開‘五年之約’,我不會拿這個約定壓你,我想聽你最真實的回答。這麼多年我們一起成長,一起經曆那麼多事情,我是什麼樣的人,你應該清楚,我對你怎麼樣,你也最清楚。嫁給我吧,讓我照顧你一輩子,好不好?”
護士推門來給沈君打針,見此情景,她悄悄地退了回去。病房內所有人都緊張地盯著希望等她答複,誰都沒注意護士曾經來過又走。
希望不語,她覺得大腦一片空白,整個人都處在懵懵的狀態之下,今天經曆的一切都如此猝不及防,如此虛幻而不真實!然而,這一切又明明擺在眼前,等她做出選擇,可她總覺得還沒想好,思想上還沒做好準備。
“這麼多年,你該明白我對你的感情。可是,你真的明白自己的感情嗎?你對我難道不曾有過一絲心動嗎?”半跪的沈君身體前傾向希望靠得更近了。
“我……”希望的心裏五味雜陳。夢想和現實是有距離的,夢想遠遠看上去總是萬般美好,但是眼前的現實卻也說不上不美好啊。
“如果你還沒準備好,我還可以繼續等,多少年我都會等下去。實在不行,等我們都白發蒼蒼在養老院裏結婚也成,隻要你一句話——”沈君的臉被這火紅的玫瑰映照得紅光滿麵,這火紅的花朵啊,豔得似要滴出血來。
希望單手掩口,有晶瑩的淚花在她眼中閃動。問世間如此執著的人能有幾何?問世間待她如此專情的人能有幾何?而她——人非草木,孰能無情?失戀已經過去七年了,再鮮嫩的傷口終有一日都會在歲月的治療中結痂。
“我們——別再浪費時間了。我們,已經浪費了許多年——”沈君的眼圈泛紅。
一瞬間,空氣仿佛凝固了。
是啊,我們都三十了。
希望的手抖動了一下,終於她點頭向他伸出了手。她不許自己再無視他的感情和自己的感情,明明在意他,明明每次他從她所在的城市離開後,她都要失落一陣子。她不許自己再做愛情的逃兵,一場失敗的戀情後就再不敢走進另一段愛情裏。
沈君立刻起身接住了她的手,好涼的一隻小手,他把她握在手心裏,就像保護一隻瑟瑟發抖的小動物。他深情地看著她,替她戴上戒指,輕聲道:“在我這兒,你要相信愛情!以後,我會照顧你一輩子,我要一直握著你的手,讓她一直都是暖的,不再冰冷了。”
伊琪和興旺歡呼起來,同時響起喜悅的掌聲。
“恭喜你們!太好了,希望,你終於在三十歲之前把自己嫁出去了!”伊琪攬住她的肩膀快活地說。
“不是,媳婦兒,她今天過生日,正好三十啊。”興旺竟然首次質疑夫人道。
“不是沒過完嗎!就不能算三十以後呀。”伊琪眉頭一挑,就聽興旺立即說道:“嗯,你對!你對!哎?你倆兒別光幹瞅兒著啊,我們倆兒為你們這麼操心,給我們倆兒個福利吧。親一個吧!”
聽罷,伊琪的手肘用力撞向興旺的胸膛。
“哎喲!哦……我是說,我說是讓他們倆兒親一個,你想啥呢,媳婦兒?”興旺揉揉心口,嘿嘿笑著。
希望的臉紅了,“別老拿我開玩……”不等她說完,沈君溫暖的唇已經深深印在了她的嘴唇上,他的胳膊緊緊攬她入懷,一張看了二十幾年的臉在這一刻變得無比接近,沒有一絲距離感。
她閉上眼睛,這次的吻不同於上次的強吻,雖然同樣突如其來,但這次她的心弦有種被他牽住的悸動。她知道她這輩子隻能交給這個男人了,她再也逃不掉了……
“生日快樂,我的希望,我愛你——”長吻過後,他俯在她的耳畔甜蜜低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