吐司小妹:
見信好,不知道你最近過得怎麼樣?是否還會迎風奔跑,胖了還是瘦了,頭發長了或者短了,又是好幾天沒有給你寫信了。
提起筆,窗外是紛落的思念,我想起了我們曾經一起在學校門口吃冰激淩的日子,我們都腆著臉像個傻子笑得沒心沒肺,吐槽身邊的小胖和王知音,說他們兩個是天仙配,說一個長得像豬,一個是母豬,而他們也不會追究我的責任,頂多隻是莞爾一笑,我們四個人就會在操場的綠地上,躺下來,一起看著遠處,說起一些無關痛癢的事情。
羅裏吧嗦的說了這麼多,其實我也知道隻會欲蓋彌彰,我是真的害怕給你說出關於水希已經死去的事實。
在我們話劇演出結束後的幾天,我們的到確切的消息,水希死了,死的時候衣服被扒光了,隻留下了襪子和鞋子,臉上被頭發纏繞了起來,像個黑色的粽子,後背的一大塊皮肉被剜去,整個人浮腫的像一塊注水的豬肉,等到發現屍體的時候,已經出現了潰爛,紅紫相間的狼瘡在身上蔓延。
我痛苦的看著在現場得來的照片,因為繃不住,一個人悄悄的去廁所吐得昏天黑地,蝦米發現了我的異樣,跟著來到衛生間,問我突然怎麼了。
我搖搖頭看著鏡子裏的自己,這或許就是殺人犯的樣子吧,如果那一天晚上我不是膽怯,如果我勇敢一點點,是否會救下水希,結局或許我猜不到,可是可能性至少還是有的,我痛苦的想把自己的胸膛抓破,看看哪一個怯懦的玩意兒,到底長什麼樣子,如果可以拆卸,我寧願取下來,扔在水希的墳墓前,藉以告慰她湮滅的生命。
水希的死在學校,在村子裏造成了很大的震動,學校也改了規矩,決定本學期暫時不上晚自習了,家長們也是疑神疑鬼,生怕自己的孩子出現任何的事情。
警擦宋八疲憊的盤問著我們班級裏的每一個同學,我們被帶到一個昏暗的小房子裏,宋八拿著搪瓷缸子,問一些關於水希日常的事情,我們回答的也是相當的不理想,因為線索好像根本就不在這裏,我有點憤怒的衝著宋八馬喊叫,說他是一個狼狽的,沒有能力的,推諉扯皮的,毫無尊嚴沒有使命感的警察,宋八沒有回應我的任何質疑,他還是例行問完我問題之後,就讓我出來了,我以為我魯莽的冒犯會讓他覺得很不爽,可是他好像絲毫沒有責備我的意思。
直到後來我得知,在斜口村,最近三年都會在相似的時間發生一起這樣的惡性殺人事件。村子裏的人這三年都氳繞在恐怖的氣息之中,好像凶手故意盯準了這裏的女孩子,出於何原因,出於何動機,到目前都不得而知,警察也已經做過地毯式的排查了,可是由於線索幾乎空白而導致調查一直都毫無進展。
此次水希的離奇死亡,又一次的繃緊了這裏每一個人的神經。
晚上回家的時候麻婆警告我,最近晚上絕對不能出門,她繃著臉,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我已經習慣了這個奇怪的老太婆,我覺得我們之間太缺少交流了,我覺得麻婆有好多秘密在隱瞞著我,可是她卻又是事事都滴水不漏,走了也好,正好我可以把招財接回來住幾天。
吃完晚飯我打算去找馬不醉,我的預感裏他應該知道很多事情,隻是他假裝不想告訴我而已,或許是他有他的難言之隱,顧不了那麼多了,我必須要找到他,要問一問他,水希的死到底是怎麼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