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小念在這邊思量了許久，黃玉伶在電話那邊也很有耐心，也並不出聲催促。過了好一會兒之後，沈小念終於組織好自己的語言，開口說起了話來：“玉伶，你剛剛說的那些，其實，我也都有想過……雖然之前有過那一段失敗的婚姻，但是我不恨他，再說來，那段婚姻給我留下了一個和冷墨寒的孩子。如果和冷墨寒能夠繼續在一起，他在知道我真實身份之後，還能夠繼續接受我，我想，我不能夠任性，就算不為我自己著想，為了孩子，我也會繼續和他在一起……”
盡管是一段簡單的話，但是，沈小念還是覺得花費了自己畢生的經曆。其實，如果是在前天，黃玉伶為她這個問題，沈小念的回答，一定會是毫不猶豫地拒絕。但是，就在昨天，因為袁曉明的緣故，沈小念覺得自己已經必須要直麵現狀。不能夠再像一個縮頭烏龜那樣，一直地逃避下去。
盡管沈小念刻意弱化了自己的感情問題，但是，黃玉伶還是很細心地發現了。在沈小念說完之後，黃玉伶也在內心糾結了好一會兒，之後，終於是開口，問沈小念，說道：“小念，你剛剛的那一番話，隻說了自己的孩子和冷墨寒，那你呢？你……”
黃玉伶後麵的那一句話，被服裝廠一瞬間湧進來的女工們的聲音所掩蓋。在電話這邊的沈小念隻能夠聽得個斷斷續續。
“玉伶，服裝廠的員工們都已經吃完午飯回來了，我這邊很吵……”
許是黃玉伶也聽到了沈小念這邊的嘈雜，並且是越來越嘈雜的情況之下，終於是放棄了繼續問下去的念頭：“小念，你先忙，改天咱們再約個時間出來詳談。”
“好的。下次見！”
聽到沈小念的回答之後，黃玉伶便將電話給掛斷了。沈小念在看到手機屏幕黑下去之後，也將手機收回了手提包了。
其實，剛剛黃玉伶的最後那一句話，盡管是斷斷續續的不連串的話語，但是，沈小念想說，她還是猜得出來，黃玉伶到底是想要表達什麼。
“你對那個男人，是不是還有著以前那樣的感情？”
黃玉伶最後一個詞語，說的也許是感情，又也許是愛情。不過，到底是哪個詞語，也並不是很重要。
因為，這簡短的兩個詞，並不能夠影響這一整句話。
黃玉伶問她，對冷墨寒，是不是還存在著愛情？
沈小念想，或許還有。
不然，她不會在看到冷墨寒的背影時，還仍舊念念不忘。
不然，她也不會在今天早晨以為能夠看見冷墨寒，卻看不見冷墨寒的時候，心裏產生一種莫名空落落的情緒。
不然，她不會在看到沈雨晨和冷墨寒待在一起的時候，就會有一種克製不住想要流眼淚的衝動。
沈小念想，如果這些都不能夠算得上是愛情，那麼，什麼又能夠算得上是愛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