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他再說出什麼不理智的話,去傷害她。
不去回憶,過不了一段時間,自己強大的免疫係統,應該就會自行幫他消化。李昊陽這樣樂觀地想著。
可是,他卻不知道的是,逃避,隻會讓一件本來很簡單的事情,變成一根像陳年的魚刺那樣,如鯁在喉。
看著外麵的黑夜,李昊陽突然覺得一陣疲憊,像漲潮的海水一般洶湧澎湃地一湧而上。這樣的黑夜,或許更適合在家中品酒,聽音樂……
沒有回頭,李昊陽雙眼直視前方,望著空無一人的街道,開口說道:“安娜,時間不早了。你快上樓去早些休息。”
“好。昊陽,你也早些休息。”柳易鬆開安全帶,然後側身,推開車門。臨下車前,柳易回頭,對著駕駛座上的男人又說道:“安全到家,記得給我一條短信。”
李昊陽點頭,回答道:“好。”
柳易下車,反手將車門關緊之後,麵前的路虎就像腳底生風一樣,揚塵而去。
望著路虎後座的車燈,漸漸變小,柳易失落地低下頭,然後,又無法控製一樣,自嘲地笑了兩聲。
李昊陽是在怪她嗎?
因為怪她,所以,他沒有像平時那樣,目送她安全進了別墅之後,才開車離去?
因為怪她,所以,才會在最後她要下車離開的時候,連回頭看她一眼,都不願意?
可是,柳易不明白,李昊陽到底是在怪她什麼?
她知道他愛她,於是,想把她自己送給他,這樣錯了嗎?
這些年,李昊陽總說,她變化很大。
但是,在此刻,柳易卻覺得,這些年不止是她變化大,李昊陽的變化也同樣很大。
也是,時間是個最會磨人的東西。
哪有人在飽經它的摧殘之後,還能一塵不染的?
柳易搖了搖頭,反身,走回了沒有一絲光亮的別墅。
那一晚,直到淩晨的三·點,柳易都沒能等到李昊陽報平安的短信。
歐陽武坐在辦公室裏,對著麵前的資料一言不發。
眼前的資料,是他的大徒弟張林羽,剛剛給他傳真過來的。資料上麵寫的,都是一些他的個人信息。
他沒那麼無聊自己去找自己的資料。
會有這些資料……是因為,最近有人在互聯網上調查過他。
一想到這個,歐陽武就恨不得在王新勇的臉上,狠狠地扇幾個大耳光。這個蠢貨,偷·拍沈念之和冷墨寒的時候,竟然會嫌拍得不夠仔細,而作死地去打開車子的前照燈!
他媽的,是不是還該給他們化個妝,好上鏡啊!
歐陽武將桌上的文件一揮,扔到了地上。心裏恨恨地想著:也怪自己,當初瞎了眼,才會輕信了某人的讒言,挑中了這一個蠢貨。
罷了罷了,事情既然已將到了這個地步,再去怪那個蠢貨也無濟於事。當務之急,隻能想想辦法,該去怎樣把事情,給妥善處理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