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曉明輕輕拍了下沈小念的頭,笑著說了一聲:“辛苦你了。”說完,便轉身和身後的三人一齊上了樓。
在上樓的途中,楊可壹向袁曉明問了一個問題:“曉明哥,為什麼念之姐不和我們一起工作。我以前可是聽說,念之姐與你,可是很好的搭檔啊?”
其餘兩個人也點頭附和,這個疑問,他們來這裏多久,就藏在心裏多久了。袁曉明在偵探界的名號那可是很不一般,不管是能力,備受人們的矚目,就連私生活,旁觀者們也是十分的關心,
袁曉明先是同意地點了點頭,“念之確實是我的好搭檔,沒錯。可是……”說完,還順便賣了個關子。轉頭,看見三人一臉好奇看著他,於是笑著說道:“可是,她畢竟不是專業人士,所以,無論我多有誠意地邀請她,她都不同意。隻同意偶爾幫忙,卻不願意長期為我效勞。我尊重她。”
三個人了然地點了點頭,半晌,黃希堯,那個個頭高大的北方男人,一臉意味深長地對著袁曉明說道:“老師,看來革命尚未成功,同誌仍需努力啊!”說完,三個人笑作一團。袁曉明無奈地搖頭。
三個人中,唯一的女士楊可壹叫袁曉明做“曉明哥”,兩個男士卻覺得這個稱呼太變扭,執意不肯喊,商量之後,一致同意喚袁曉明做“老師”。既不會變扭,又能很好滴表達自己的尊敬之情。
張漾走出電梯,元氏頂樓的一切,都與她走的那天一樣,沒有多大的變化。唯一的變化,或許就是自己桌子上的物品,都被別人的東西所取代。
薇薇安和元少淩的那層關係,元氏頂樓的人,可以說,沒有一個人心裏是不清楚的,可是,個個人都是揣著明白,裝糊塗。
對於張漾的離開,也有很多人心裏不滿,但敢於說出口來的,寥寥可數。張漾不怪他們,也沒有能力去怪他們,趨利避害,動物都會做的事情,更何況是活生生的人呢!
前秘書小愛在張漾出電梯之後,第一個衝了上來,神情總充滿著被壓抑著的激動,帶著假睫毛的眼睛,還在上下不停地撲騰:“張秘書,您怎麼來了?”
張漾沒有回答她,徑直說:“元董事長在裏麵吧,我去找他。”說完,便越過她,走向了元少淩的辦公室。
“張秘書,元董事長的辦公室裏麵……”小愛後麵的話還未說完,元少淩辦公室的門已經被張漾給推開。
裏麵的人,可不止元少淩一個。
“張漾?你怎麼來了!”元少淩不悅地看向門口,是誰這麼沒大沒小,進來自己的辦公室,連門都敢不敲。看到來人後,便忍不住嘴裏的驚呼。
張漾走進來,還體貼地將門給關上了。正在身後給元少淩按摩肩膀的薇薇安,全程也麵帶疑惑地看著她。
“元董事長,您好。占用您一點點的時間,弄清楚我要問的問題後,我馬上就走。”張漾站在元少淩和薇薇安的正前,不卑不亢地說道。
元少淩皺了皺眉頭,他從座椅上直起身子,拍了拍薇薇安的手,安撫地朝她說道:“薇薇安,你先出去,讓我把之前遺留的問題給解決了,我再告訴你。”
薇薇安懂事地點了點頭,走出了辦公室。她走後,辦公室一時之間,也沒有其他的聲響了。仿佛是被按下了靜音的開關,張漾和元少淩兩人都是空有動作,卻沒有發出聲音。
半晌後,張漾開口:“元少淩,這麼多年,你每天對著受害人的我,內心到底充斥著一種什麼樣的感覺?”
不愧疚?不難受?不害怕?張漾心想:元少淩的內心可真夠強大的。
“張漾,我想,你現在應該什麼都知道了。我不辯解,你父母的事情我很抱歉,但是,我卻從來沒有後悔過……”
從頂樓到停車場的路,異常的快速,沒有走走停停的電梯,張漾有一種,上一秒還在雲端,下一秒就又回到了人間的感覺。
回家的路上,張漾忍不住內心的悲傷,將車停靠在了江邊,整個人都趴在了方向盤上,久久不曾動彈。沒有眼淚,因為眼淚,早就已經在知道父母跳樓自殺的那一年裏,全部流光了。心裏就是難受。
難受自己被蒙在鼓裏那麼多年。
難受自己將殺父殺母之仇的仇人,給當做長輩一樣去尊敬。
難受自己眼巴巴地趕去元氏,就隻為聽一句道歉,聽一句後悔,卻被始作俑者一句“很抱歉,但不後悔”給堵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早該死心的,元少淩是什麼樣的為人,自己最該清楚,不是嗎?
我不會就這麼算了的……
張漾坐正身體,發動方向盤,眼裏,心裏堅韌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