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撞壞了什麼東西?”旁邊一個年輕人忽然湊出頭,似笑非笑地說道。
他雖然身上也帶著傷,不過和張遠相比,倒不是很恨眼前這幾個阻撓他們賽馬的人,相反還很感激。
要不然,今天恐怕就要將珍貴的南海明珠給輸掉了,屆時,一定會被自家老爸給狠揍的!
“張少,怎麼,是怕賠不起嗎?”又有一名年輕人譏諷道,這些富二代都是唯恐天下不亂之人。
張遠盯了小男孩一樣,緩緩道:“隻要你們賠的起我的雪夜獅子,那個小物件我自然賠給你。”
對於小男孩的東西,他也並未太放在心上,眼角餘光的確看到了一些亮晶晶的碎渣,想必即使值錢,也不會超過他的雪夜獅子。
“兩千兩嗎?”龍梧咂咂嘴,眼睛撲閃撲閃地望著張遠。
龍梧隻有兩歲模樣,隻是張遠看到他的眼神,不知道為什麼竟不由自主心虛起來,不過隨即冷笑著說道:“不錯,隻要你們先賠我兩千兩銀子,再討論賠東西也不遲。”
“兩千兩……我們……我們哪賠得起……”溫婉女子淒楚地說道,別說兩千兩了,像她們這等貧苦人家,就是十兩銀子也是拿不出來的。
“小弟弟,都是我們不好,害得你摔壞了東西。”剛才差點被駿馬給撞了,小女孩都沒有哭,這次卻忍不住哭了出來。
她覺得都是她不好,害得媽媽差點被這些人撞倒,更害的小弟弟的寶貝摔碎。
聽到她們這樣說,張遠冷哼一聲,望向母女倆,連同龍梧,都不由鄙夷起來。
誠然,龍梧的樣子,一看就是有錢人的孩子,特別是掛在脖子上,還有手臂、腳踝上的首飾,乍一看是金鐲子,但仔細一瞧,竟發現這金鐲子上還泛起美玉一樣的瑰麗光澤。
這讓張遠有些愛不釋手,他之所以說要對方先賠兩千兩,其實就是看中龍梧身上的金鐲子,最好能誆騙一些過來。
這東西應該比南海明珠還要珍貴,要是獻給喜歡獵奇的伯父,那麼他一定會得到豐厚的補償的。
就在張遠心思轉動的時候,龍梧忽然從懷裏掏出一張皺巴巴的紙,先是擦了一下鼻涕,而後想也不想地朝張遠身上扔去。
還別說,龍梧的個頭隻比張遠的膝蓋要高一點,照理這麼隨手一扔,絕不會丟到張遠身上,特別是臉上的。
但——
偏偏就這麼湊巧,那張皺巴巴,沾著些許鼻涕的紙,不僅扔到了張遠的身上,還緊緊貼在了張遠的額頭上。
遠遠看上去,張遠就像是被道士降服了的僵屍,額頭貼著一張符籙。
“哈哈——”
圍觀的人忍不住笑了出來,便連落著淚水的小姑娘,都不禁破涕為笑。
張遠大怒,強忍惡心,一把撕下貼在額頭上的廢紙,就要扔掉,然後找小男孩算賬的時候,眼角餘光忽然掃到了“廢紙”上的紅章。
“大通商行……”
張遠一愣,訥訥地喊道,特別是當看到紅章旁的數字時,眼睛都直了。
“一萬兩……”
他隻覺得口幹舌燥,雖然他家世不凡,見過很多很多錢,但隨隨便便身上藏著一萬兩銀子……卻是從來沒有過。
大通商行,是雲溪國內最大的商行,這商行背景絕不簡單,據說是由皇後一手創辦,本來名字叫“大通銀行”,隻是覺得銀行兩字特別別扭,方才改成商行兩字。
大通商行雖然背景不凡,但做買賣的誠信卻也是一等一的,大通商行開辦至今,從沒有一例毀約。
至於說這銀票會不會造假,那更是不可能,除了銀票上那個醒目的印章外,便是紙張也是一種特有的紙張,無論揉捏、水洗都不會爛掉。
沒看那小男孩皺皺巴巴地折了,還擤了鼻涕,但展開後,依舊是一張完好的銀票。
據說,大通商行的銀票上的防偽標記足足有數十處,而張遠手中這張,絕非是贗品。
“夠不夠了?要是不夠,我這還有。”
龍梧忽然又從懷裏掏出一大疊一模一樣的銀票,足足有一遝,胖嘟嘟的小手抓著這些銀票,得意地好張遠舞了舞。
“嘩啦啦——”
銀票抖動時發出一陣陣聲響,周圍圍觀的人,包括那些賽馬的富二代們,都不禁踮起腳尖,目光完全鎖在了龍梧手上。
那可是一張一萬兩的銀票,縱然是張遠等這些富豪人家,也不可能這麼奢侈擺闊地放在身上,而且還放在一個隻有兩三歲的小男孩身上!
難道這個小男孩是離家出走的,而且還把全家的家當都帶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