黝黑的深夜,天上星月末見,狂風呼嘯著卷起地上的灰塵,時不斷的聽見路邊樹葉拍打的聲音,黑壓壓的烏雲籠罩了整片天地,在這個偏遠的小鎮上,顯得那麼的詭異異常。
突然,一個人影跌跌撞撞地闖進了這條黝黑的死胡同,驀然這人影似被絆了一下,狼狽地摔倒在地。
滋啦,一道銀色的閃電劃過天際,照耀出人影蒼白的臉色。他大約二十出頭的年紀,一頭順理的長發自然的垂立,眉毛很濃,烏黑深邃的眼眸,此刻卻充滿了狠辣之色;上身純白的襯衫本應該襯托出他那英俊的魅力,不過此時卻沾滿了鮮血染成了暗紅色。
人影掙紮著爬了起來,鮮血正滴達滴達地從他胸背的傷口流出,透過薄薄的襯衫還能依稀可見裏麵血淋淋的傷口。
“出來吧,星耀堂什麼時候成了一群藏頭露尾的家夥”人影無力地靠在旁邊的土牆上,嘲諷的聲音卻如同金屬一般鏗鏘有力。
待話音落下,胡同口一陣雜亂的腳步聲傳來,在胡同口聚集了幾十號人,徹底的堵住了可以出去的唯一出口。
“宇辰哥,投降吧,現在情勢很明了了,你也不用做這些無謂的掙紮”人影中傳來一個男人的勸解聲。
“你住口,妄我平日那麼信任與你,沒想到最後出賣我的人竟然會是你”宇辰悲涼的說道。
“辰哥,正所謂識時務者為俊傑,兄弟我也是有著自己的苦衷,而且現在大勢已去,你還這麼固執又有什麼用呢”那道聲影繼續道。
“對,就你強子識時務,你想過我們那些昔日的兄弟沒有,你在背叛我們的時候,自己良心過得去嗎?在你最苦難的時候是誰幫助的你?在你被仇家追殺的時候又是誰來替你擋的刀子?在你家人被欺負的時候又是誰出麵給你主持公道的?”宇辰扶著牆強撐起了身子,衝著強子質問到,聲音充滿了恨意。
強子還想替自己辯解,不過卻被宇辰的話問得啞口無言。思緒忍不住回到了幾年前自己兄弟九人相識結拜的場景。
那年,在農家的一個小山坡上,九個穿著補丁衣服的孩子在那裏聚在了一起。他們是同班同學也是相鄰村的農家小娃,他們生活在大山腳下,除了每天的學習外,更多就是以土為伴。
在這偏遠的小鎮,每個村子的學校都隻能授學到一定的階段,至於後麵的學業那就隻能去鎮上的學校去。那年他們十三歲,正應該就讀小學六年級。雖然是偏遠的小鎮,但是也有著高低貧賤之分,有人的地方就會有江湖,這句話一點兒都沒有錯。
鎮上土生土長的鎮上小孩子是瞧不起遠在農村來上學的土娃,他們好似天生有著一種優越感,總是覺得自己比他們高人一等,然而實則呢?
鎮上小孩子時常有欺負敲詐勒索農村小孩的現象,對於農村來的孩子,那種從小被灌輸退一步海闊天空、惹不起我們躲得起的思想鑄就了沒有人起來反抗,這更是無形之中助長了鎮上小孩的囂張氣焰,行為更是變本加厲。
人,不是在沉默中死亡,就是在沉默中爆發。而現在山坡上的九個少年就是準備爆發的農家小孩,他們的年齡相仿,最大的也不過十四歲,最小的十一歲。但是現在九人都是一臉的嚴肅,跪拜在地。
“我,宇辰;我,強子,我、桶兒,我、麻子、我……我們九人在此地正式結為異性兄弟,不求童年同月生,但求同年同月死,天地為證,日月為鑒,兄弟有難同當,有福同享”那幼稚的童聲響徹在這小山坡上,這一刻他們代表的農家小孩站起了,他們為了維護自己的利益不得不反抗,因為他們都不是認命之人。
後來,事情發展的比他們想像之中更加的好,九兄弟結拜本是隻為了自保,剛開始也並沒有起著其他的心思,靈魂深處的那種自卑不是說丟棄就能丟棄掉的,那是來自貧富差距的枷鎖,從祖祖輩輩遺留了下來,就是這該死的自卑又害得多少人一輩子碌碌無為無法反抗權貴。
校園裏麵的其他人看到九兄弟抱團取暖,這樣的方法減少了欺壓,也都學著有模有樣的拉幫結派,雖然都是一群屁大點的孩子,不過人多也還是能唬住一般的鎮上孩子。
當這種鎮上小孩欺壓農村小孩的潛規則被打破後,鎮上的孩子終於忍不住了,原因無他,因為宇辰九人的抱團打破了這樣的平衡,他們從農村小孩手裏壓榨不了零花錢,沒有多餘的零花錢,他們又那裏來的錢用來去遊戲廳、網吧消費呢。所以不得不有人出來,重新把這種平衡給拉回來。
“宇辰,你們幾人好似很不懂規矩啊,你們這樣真的會自身難保”一個放學的下午,在學校周邊的一個小巷子,宇辰九人被圍堵在中間,巷子兩端全是手拿著棍棒的鎮上小孩,有的拿的凳子腿兒、有的拿的木棍,一臉挑釁的看著宇辰九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