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皇五年,銅鑼聲響,鞭炮齊鳴。
今日的晉安城發生了一件普天同慶的事,明皇朝的太子殿下即將迎娶他的太子妃入府。這說起來太子妃也不知道是幾輩子修來的福分能被太子看上,以正統之名迎入府中。
“欸,你們說路家是做了什麼能讓太子這般看重太子妃?”
“不知道啊,也不知道這太子妃上輩子修了什麼福分,能得到太子求娶。”
“是啊是啊,我聽說這太子妃常年深居簡出,也不知道是不是吏部尚書在裏麵.......”說這話的人沒敢說完,但是周圍議論的人都心知肚明,大家都不再討論,跟著轎子一起往太子府邸走去。
太子大婚,眾民齊賀,太子府對大家的賞賜自然是少不了的。
十裏紅妝,價值連城的聘禮,卻讓花轎上女子的心更加忐忑。路漫漫在路家這個大家族中不算地位尊貴的小姐,排在路漫漫前麵的小姐就有五位,路漫漫怎麼也沒有想到名聲顯赫的太子殿下會求娶她這個庶女。
從她出生到現在整整十六年,她基本沒離開過路家,所以她不認識這個所謂的太子殿下明子曜。懷著一顆忐忑的心,路漫漫走完了成親流程,被喜婆扶到新房後她才鬆了一口氣。
輕掀蓋頭,看著周圍的布設一陣陌生。外麵的熱鬧沒有傳到這個房間,靜謐的房間突然傳來一陣腳步聲。路漫漫匆忙蓋好蓋頭,內心一陣緊張。
“吱呀。”聽那些腳步聲,路漫漫覺得有很多人進入了房間,可是她看不到。此時的路漫漫呼吸都不敢太快。
“你們下去。”陌生的男聲傳到路漫漫的耳中,此時她手裏緊攥著婚服側邊。
“是。”又是一陣腳步聲,然後路漫漫聽到了房門關上的聲音。房間再次恢複了安靜。
“踏踏踏...”腳步聲慢慢臨近路漫漫的身邊,路漫漫從蓋頭下看到一雙黑色長靴,手裏的衣角攥的更緊了。
“你,在怕本宮?”男人的聲音再次傳入路漫漫耳中,路漫漫嘴巴抿成一條線,沒有回答。男人一手掀開了路漫漫的蓋頭,路漫漫依舊低著頭不敢言語,也沒有看向男人。
男人一根手指抬起路漫漫的下巴,逼著路漫漫看向自己。
“你.......”這是路漫漫今日說的第一句話,卻也沒有說出來的一句話。這個人居然是當今太子,滿眼的不可置信映入太子眼中,忍不住譏笑出聲。
“嗬,路漫漫,見到本宮你好像很驚訝?”
此時路漫漫已經心亂如麻了,不知道該怎麼麵對這個人。其實說起來以路漫漫常年深居簡出的生活很難遇到太子,可是路漫漫有個習慣,習慣在每年年底祭祀祖輩,所以每當年底那七日路漫漫會去祗園寺為祖輩念經祭祀。
一年前路漫漫同樣的時間在祗園寺念經,閑時的路漫漫喜歡去寺院後山飲茶坐觀雲海,或者與寺廟裏的大師論經解道。那一日也是一個風和日麗的天氣,路漫漫坐在後山上烹茶,茶剛好的時候噗通一聲打擾了正在倒茶的路漫漫。
轉頭看去,竟是懸崖那裏有個人,一手抓著青藤,渾身是血,甚是嚇人。路漫漫腳步輕移,慢慢靠近這個看著快要死的人。
路漫漫活了十五年什麼時候見過這種事,心裏怕的要死。看著躺在草叢裏的人,路漫漫蹲下身伸手觸向男人的鼻尖。“啊!”路漫漫的手突然被這個人抓住,手忙腳亂的踢開這個人跑回了寺廟,回到自己的房間,路漫漫整個人昏昏沉沉的,祭祀也沒完成,就被抬回了路家,病了整整半個月才稍有好轉。
等她醒來給祗園寺寫信快馬加鞭讓寺廟的人去救人的時候,寺廟傳來消息說後山一切正常,沒有什麼受傷的人。
路漫漫心裏很擔心,看那個人的樣子好像是抓著青藤爬上來的,但是她在離開的慌忙中也不知道有沒有把人給踢下去。
也不知道那個人是好了離開了還是又掉下了懸崖,為此路漫漫慚愧了半月。半月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總是夢見血人出現在她夢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