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花開由人(1 / 1)

“哈哈哈哈,終於讓孤等到這一天了。”一個嘶啞而古老的聲音在響起,“孤要將這麼多年的痛苦都還給你們這些可惡的螻蟻。”

一座閣樓的上空,烏雲密布,一道道猙獰的閃電帶著恐怖的力量直擊向這座閣樓。可憐的閣樓是如此的陳舊,看上去是如此不堪一擊,在這雷擊下一定會變成一堆廢渣。然而,它並沒有看上去那麼脆弱,它不但承受了一道閃電,而且還將接下來的所有閃電都容納了。

下一刻,閣樓尖尖的樓頂處,無數細小的的能量在彙聚,凝結成一個泛著白光的小光球。光球雖隻有拳頭大小,但所含能量純粹。忽然,光球動了,旋轉了幾周,猛地一頓。便是一道光柱從尖頂發出,直插雲霄,激起一陣陣駭人的能量波。準確的說,應當是從光球發出的。

光柱插入蒼穹中,散盡了烏雲,驅散了黑暗,摘星樓的那一角天空又恢複了以往的平靜。

沒有人注意到了在摘星樓的一個角落,兩道細小的光從樓中滲透出來。一道藍光、一道紅光彼此交錯,圍著閣樓久久不離去。

“去吧!”古老的聲音再度響起。

那兩道光遲疑了一會兒,彼此相撞,在暖暖的陽光下形成了個小光點,以無法用眼睛看見的速度消失在了天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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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春,朵朵桃花懸掛在高高的枝頭上,散發出陣陣醉人的甜香,無數的蝴蝶和勤勞的蜜蜂醉在其間,在枝間搖晃。這樣精致的景觀著實值得駐足觀望。但周瑜卻沒有,他徑直向桃花林的邊緣跑去。

“這孩子,跑這麼遠,幹什麼呢?”一女子看到周瑜的舉動,一臉擔憂,正欲去追。一隻粗壯的手臂拉住了她的手。女子轉身看了看男人,似乎明白了什麼,隻是折眼看了周瑜一眼,再不追他,算是默認了吧。

很多的家族都不喜歡桃花。他們認為桃花太低俗了。周家則是家族中的一朵奇葩,周氏喜歡桃花,喜歡到了瘋狂的地步。周府方圓十裏的桃花林就是最好的證明。喜歡桃花不是周氏的天性,隻是一種傳承。在周府陳舊的族規上,第一條便是獨愛桃。

在遠離桃花林處,一灣不寬的小溪像分割線,桃花林在這岸,小桃樹在那岸。照常理,小桃樹有溪水的滋潤,應當長勢會不錯。但不知為何,小桃樹一直那麼矮小,星星點點的桃花撒在細細的枝丫上,偶爾散發出淡淡的清香。孤獨的小桃樹和繁茂的桃花林形成鮮明的對比,給人的感覺是小桃樹是被拋棄了的。

小桃樹雖看不清周瑜的臉,但他它聽到了周瑜獨有的腳步聲。

周瑜的到來是小桃樹無疑給它一個巨大的驚喜,周瑜給它枯燥無味的生活增添了一份精彩。每逢周瑜來時,它都會盡力讓為數不多的花開得飽滿、芳香。周瑜小憩時,它會集中枝丫,替周瑜擋住陽光。盡管這些都微不足道,它還是十分用心地做。

周瑜坐在小桃樹下旁邊,吹響手中的玉笛,清脆悅耳的笛聲在小桃樹的身邊縈繞。小桃樹沉醉了,它雖不勝樂器,但略知一二。笛聲不華麗,素靜一如周瑜的風格,還帶有一絲青澀,給人清新淡雅的感覺。

周瑜並不是日日都來,來的時間是固定的。每年桃花盛開的時候,他會準時到達,呆的時間也不多,隻有半個小時。這樣的規律,小桃樹比誰都清楚。

事實上,周瑜也是很享受與小桃樹一起的時光。有的時候,周瑜總感覺旁邊的不是樹,而是一個可愛的小姑娘。

周瑜又來了,笛聲依舊清脆,但泛著濃稠的憂傷。終於,周瑜再也忍不住了。兩行清淚滑過稚嫩的臉龐。

小桃樹聽見他在顫抖的哭音,它多想掙脫出去,去安慰傷心的他。但它不能。

“這是我最喜歡的鈴鐺,你一定會很滿意的。”周瑜一邊抹淚,一邊掛鈴鐺,道,“以後我恐怕不能看你了……”

什麼?以後不會來看我了。

什麼!以後不會來看我了。

聽著周瑜離開的腳步聲,小桃樹的花在一瞬間凋謝,碎成了無數的花瓣,被風肆意地玩弄。我還沒來得及跟你說再見呢。

落花雨固然浪漫,但也淒美。

一陣清風撫來,銀鈴輕搖,發出悅耳的鈴鐺聲。小桃樹靜靜地捕捉空氣中的任何聲音,卻永遠聽不到想聽的聲音。

他,真的不來了嗎?

自此,小桃樹再也沒開過一朵桃花。因為他不在了,就沒有人來看它了。它的花隻為一人綻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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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靜了,忙碌了一天的人們進入甜美的夢鄉。周瑜的房間還亮著燈光,像一顆小小的紅豆,孤獨而倔強著。

“該休息了。”侍從提醒道,並沒有帶二少爺的稱呼。

不過,周瑜並沒有在意。他簡單地應答:“知道了。”目光又集中在了右手的書卷,全神貫注地研究其中的內容。

侍衛都堅持不住了,也是睡了。周瑜終於放下手中的書,移步到窗前,看著遠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