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空如洗,數十萬米山峰立於蒼穹之下,陡峭的如同刀削劈砍。加上風吹雨打,石縫間生滿青苔,光滑無比,常人根本無處攀爬,就算是輕身術超凡入聖之人,一千米也已經是極限。
就在這無人能抵的高度中,有一延伸的懸崖,不小的平台種了不少鬱鬱青蔥的植物,還有擺了篝火的山洞。居然有人居住,當世人根本無法想到,這外界人視若神梯的天柱山腰上,會有人生活。
準確的說他已經和野人無異了,幾乎拖到地麵的長發,身上穿著手織的劣質皮毛衣裳,露著胳膊和小腹,看起來十分不合體,足足小了幾號。
從身高上來看隻有十歲的模樣,滿臉的塵土與稚嫩模樣,一個人孤零零的在這山洞和僅有的小範圍活動平台上生存,懸崖邊上就是千丈深淵。就算不議他如何來到這,究竟是怎麼活到現在的都令人匪夷所思。
他的動作很緩慢,坐在地上像是沉思,迷茫的眼神卻更像發呆,也許一個人久了腦袋裏比較空白。餓了就從旁邊的藤蔓上抓點果子吃,那果子赤紅透明,汁液飽滿,隻要吃上幾個就能維持一整天的體力,十分神奇,最主要的是,三天就可以長滿整個牆壁並且成熟。
撲通一聲,居然有人爬上懸崖重重的倒在了地上,這讓小野人好奇的站了起來,靠近觀察,這個高度他平時連鷹隼都很少見到,這次直接來了個人?
那披風過於耀眼了,讓人目光止不住停留在上麵,邊緣紋路畫的是火紅色的祥雲,中間還繡了“破天”兩個蒼勁有力的大字,整體是白色的,但那如同火焰燃燒在上麵的圖案,霸氣異常。
小野人拿起根木棍戳戳他的腦袋,沒有動靜,不知死活,雖說外邊跟野人沒什麼區別,可也不吃人,所以當時有點躊躇怎麼處理這個家夥。
“呃……我來到無色界了嗎……”
他抬起虛弱的蒼白麵容,這才看到此人胸膛上的殷紅血跡,都已經幹涸了粘在衣服上一大片,從樣貌看不出年齡,保養得十分好但頭發間夾雜著幾縷灰白。
“仙人都穿成這樣的?不對……我根本沒有爬到頂,這天柱山……沒有盡頭……我的力氣已經用光了,爬的越高壓力越大,根本無法再前進了。”
“天…天柱山……是是……是什麼?”
小野人有些艱難的張嘴,隻是似乎太久沒說話結巴了,加上年齡幼小,根本無法流暢交流。
“嘿這娃兒倒是有趣,我還從沒聽說過天柱山上會有人,而且這個高度,當今世上除了我破天神君,絕對不可能有第二人能爬的上來。你是如何來到這裏的,看附近這架勢,你這小娃娃是在這住了不少年,吃什麼活下來的,你還有其他家人嗎。”
破天神君撐起身體,捂著有些發痛的胸膛,硬撐著走進了山洞,裏麵就比較狹窄了,隻有一張鋪著虎皮的床榻,還有一牆壁奇異的紅色果實,透明晶瑩,裏麵仿佛流轉著火焰。
“這裏的靈力好充沛,簡直可以和東海的蓬萊島相比,世間竟有如此神奇的地方。”
小野人進來馬上摘了幾顆果實遞給他,看著這涉世未深毫無欺騙性的麵容,任誰也不會懷疑被這樣的家夥毒害。
“用仙果來稱也不足為過,甜美多汁而且飽腹感十足,瞬間就讓人充滿力氣,在任何國家都可以賣個高價錢,你不會就靠吃這個過活吧,而且這裏也不像有其他人的樣子。”
破天神君有些驚訝的看著這個小野人,後者則是連連點頭,讓人不由得心痛的揉了揉他的腦袋。
“一個人很孤獨吧,我也感到孤獨,從來沒有人能理解我的想法,隻把我當做瘋子,敬畏我,遠離我。”
突然從胸膛蔓延出幾條黑色的印記,像是毒蛇般爬上他的臉頰,但很快被抑製住了,隻是痛苦感十分難以消除,仿佛撕裂頭顱,眼睛充血的腫脹感隨時會爆炸般。
“嘶……就連最好的朋友也陷害我,不然誰能傷到我破天神君……啊啊啊……與其被醜陋豺狗分食,我還不如用光所有力量,試試能爬到多高,沒想到也隻有這個程度了……咒印的時間到了……所有力量會慢慢被它吞噬,不超過三年,我就是個廢人了。”
不知道這個莫名其妙到來的人為什麼痛苦,不過小野人還是認真的聽著。
“最大的驚喜還是遇到了你,哈哈哈,我知道該怎麼做了!你一定能成為我意誌的延伸,因為你隻是張白紙,想寫進什麼東西,全憑我自己的想法。雖然有些不公平,但我也是力量油盡燈枯之人了,你這孩子長大後不會與一個死人計較的!”
破天神君激動的抓著這個孩子的肩膀,這幅狂熱的神情,根本不會有人想象得到,靳之國上上下下幾千萬人,無人不知神君名諱,但他給所有人的印象都孤僻,強大的,或者說隻是因為強大,就令人產生了敬畏,螞蟻何不畏懼大象呢。
——————三界——————
“先重新做個自我介紹,我叫風無極,稱號破天神君,出生在靳之國的主城方原,你叫什麼名字?”
把山洞重新打掃了一遍,風無極就坐在了山洞的門檻,與小野人麵對麵試圖交談,其實在上來這懸崖後,他就已經無法下山了,因為腳下是千萬丈的深淵,上來時爆發全部力量抵抗咒印,幾乎在來到這塊的時候,就已經瀕臨脫力昏厥了,加上身體被咒印腐蝕,上山不容易下山更是跳懸崖,會死的很慘。
“名……名名字,是什…什麼。”
“看來你是什麼都不知道了,好吧,我給你重新講起,反正以後要待在這裏的日子長著呢,有食物短時間死也死不了,不如慢慢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