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孤懿安下手很輕,李瑄琰隱約找到了一種自己母妃的感覺。曾幾何時自己的母妃也坐在梳妝鏡前如此溫柔的為自己梳頭,重了怕自己痛,小心翼翼的樣子讓李瑄琰有一種昏昏欲睡的感覺,正當兩個人梳的正好的時候,李瑄睿卻突然從賬外走了進來,正要開口的時候卻看到了兩個人歲月靜好的樣子,滿心的失望和不悅。
“你們……”李瑄睿不知道自己看到這樣的場景是應該問還是就假裝什麼都看不見。
獨孤懿安趕緊把梳子扔給了李瑄琰,飛快的走到了自己的案牘邊上,滿臉通紅的解釋道:“建寧王不要誤會,不是你看到的那個樣子,我們就是……我們”獨孤懿安我們了半天也不知道該找個什麼樣的理由才能夠搪塞過去,畢竟想想自己剛剛的神情實在不是一個正常的男子該有的神情。
獨孤懿安把目光轉向了李瑄琰,向李瑄琰求救,希望李瑄琰能夠幫著解釋解釋,但是李瑄琰卻假裝和自己沒有什麼關係的樣子把頭轉向了一邊。獨孤懿安尷尬了。
李瑄睿抿了一下嘴唇,想裝作什麼自己毫不在意,但是這的確是有些難,自己實在是沒有什麼追問的權利,卻是耐不住自己的好奇心就是想要知道。
見李瑄琰指望不上了,獨孤懿安隻能自己頂上去了,獨孤懿安整理好情緒說道:“對了,建寧王是怎麼能夠自由的出入我的營帳的呢?不是有重九在外麵守著呢嗎?”
“重九不在,應該是去茅房了吧,我就進來了,我剛剛看到洛祁走了,那就應該隻有你在,所以我就過來了。”李瑄睿轉頭指了指帳門。
“哦,那建寧王找我有什麼事情呢?”獨孤懿安隻想把這兩兄弟都給打發走,奈何兩兄弟都是一副坦然的模樣,仿佛是把這將軍營帳變成了自己的營帳一般。
李瑄睿也不好說自己是來找獨孤懿安閑聊的,想來想去還是把目標轉移到李瑄琰的身上好。“哦,我不是來找懿安兄的,我……我是來找三哥的。”
李瑄琰自然知道李瑄睿的目的,笑言:“是嗎?那七弟便隨我去外麵說吧,我們莫要在這裏打擾到懿安兄的清幽了。”李瑄琰終於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梳好發髻,李瑄琰更是神采奕奕,拉著李瑄睿往外走,獨孤懿安以為這個事情就作罷了,但是李瑄琰走到門口的時候又停了下來說道:“懿安兄,手藝的確不錯,下次我可能還會過來找你。”李瑄琰的那個眉眼仿佛就像是一個登徒子浪蕩過後對姑娘說的話,不禁李瑄睿聽的渾身不自在,就連獨孤懿安都已經雞皮疙瘩掉滿地了。
伴隨著李瑄琰的哈哈大笑,獨孤懿安終於長舒了一口氣,看著李瑄琰放在桌子上的木梳,心中嬌羞不已。
李瑄睿和李瑄琰兩兄弟一陰一晴的走在回營的路上,李瑄睿心裏納悶,雖然知道獨孤懿安和自己的三哥走的近,可是卻不知道兩個人之間的關係已經近到了這種地步,回想自己三哥的模樣,仿佛是情竇初開似的,三哥不是從不過問兒女私情的嗎?而且這獨孤懿安還是個男子,難道三哥和自己有了一樣的想法?李瑄睿想到這裏不免有些忐忑。
“三哥,你剛剛那是……”李瑄睿告訴自己不要在意,不要亂想,可是看見李瑄琰那比陽光還明媚的樣子還是脫口而出。
李瑄琰收起了自己的笑容摸了摸自己的發髻說道:“戲水回來路過大帳借個梳子而已,看七弟的模樣貌似不是來找我的,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
“有嗎?我自然是來找三哥的,隻不過剛剛被那場麵驚的忘掉了,改日等我想起來了再說吧!”向來心裏暗藏著猛虎,穩重的李瑄睿,此刻卻像是個孩童一般氣鼓鼓的走了,李瑄琰笑著搖頭,自己七弟的這個心思未免也有些太過明顯,可惜……
梳頭事件算是這麼過去了,李瑄睿原以為這樣的事情應該是不會再發生了,但是而後的幾天李瑄琰反常的做法讓李瑄睿都快在醋缸裏遊泳了。
某一日訓練完畢,獨孤懿安和皇孫們在一起吃飯,李瑄琰和李瑄睿一左一右的坐在獨孤懿安的身邊,最近獨孤懿安也沒有再克扣夥食,所以膳食也是按照正常的將軍餐食準備的,有魚有肉,獨孤懿安向來是比較青睞蔬菜的,一直低著頭往自己的嘴裏扒飯,李瑄琰夾了一筷子的肉放進了獨孤懿安的碗中,還滿是關懷的說道:“你一個武將不吃肉怎麼能夠有力氣呢,來,多吃些,這個魚今天也不錯,不得不說,你軍營中的廚子可是比皇宮裏麵的禦廚手藝都要好,最近這些天我都胖了。”李瑄琰自然的樣子就像是兩個人是多年摯交一樣。
獨孤懿安看著自己碗中的菜,停住了筷子,幾乎所有看見李瑄琰這個行為的皇孫都停住了自己用膳的動作,琢磨著這兩個人究竟是怎麼回事,而李瑄睿就更是不用言說,怒火一蹦三尺高,胡亂的夾菜也不管是自己愛吃不愛吃塞進了的嘴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