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兜兜轉轉後,竟然又回到這裏,也好從哪裏開始就從哪裏結束。
申步崖為李沉沉蓋上被子,“阿茵,你先睡一會,我去叫人備上吃的和燒點熱水,待會叫喜鵲來幫你換洗一番。”
突然的溫暖令李沉沉陷入昏睡的狀態,申步崖居高臨下的望著沉睡的李沉沉。
“阿茵,如果從一開始就能好好保護你,就不會讓你受這麼苦了。”
申步崖輕輕悄悄的離去,剛關好門一個回身就看見了喜鵲。
“喜鵲,我正要找你呢。”申步崖急忙開口,沒有注意到背在身上的包袱。
“我把阿茵接回來了,想要麻煩你為她梳子一番,府裏的人我信不過,隻有你……”說到這裏才注意到喜鵲的包袱,話鋒一轉,“你要走?”
喜鵲驚慌失措搖頭,取下包袱藏在身後。
“你要走我不攔你,你該回到屬於你的草原上去,走之前在幫我最後一件事情吧。”
喜鵲點頭,心中暗想。
王爺我是要走,但不是回草原,沒有了你,我何談自由一說。
如果你要找到了自己心屬良人,喜鵲甘願退出。
所有的故事終將落幕,每個人都有不了逃脫的命運。
李沉沉是第二天一大早才醒過來,發現自己的衣裳已經被換了一套幹淨的。
喜鵲留下來了,從始至終她就不想離開,這次有了這麼一個借口更不願意走了。
喜鵲幫著申步崖把李沉沉的早膳送來。
李沉沉躺在床榻上,看著喜鵲忙碌的身影,恍恍惚惚就想到了梓葵。
在這個房間裏有多太不可思議的事情了,梓葵是她初來到人間接觸的第一個凡人,也是狠狠的令李沉沉成長的一個人。
時光裏那些人那些熟悉的麵孔在李沉沉腦海裏一幕幕回放。
申沚崖剛下早朝,夏公公就把那些拾起來的相思豆端上來了。
申沚崖望著著顆顆如滴血的相思豆,“走,去牢房。”
很多時候偏偏不湊巧。
李沉沉用過早膳,獨自一人出來透透氣,站在一顆枯樹下,靜候著等待著一場暴風雪的來臨。
“天這麼冷,出來怎麼也不多穿點。”申步崖將身上的鬥篷解下來披在李沉沉身上。
“我想出來看看,這裏還是沒有變。”李沉沉緊了緊身上的鬥篷,暖和了許多。
“阿茵,能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嗎?”申步崖請求的語氣,他是信她的,但他也想知道到底是什麼原因讓李沉沉殺了她們。
李沉沉覺得沒有必要繼續瞞著申步崖,將所有的事情從頭到尾全都告訴了申步崖,李沉沉所做的一切也不過為了一個情字。
“這一番心意成了他眼中化不開的固執,值得嗎?”申步崖為李沉沉覺得不甘。
“王爺事到如今我也不瞞你,我體內雪蓮花瓣已經全部脫落,隻剩下花蕊強撐著,我與姐姐涼初透不同,她魔化還能夠生存,而我是雪蓮所化的身體,根本無法支撐魔化後的自己,魔氣覺醒的那一刻,就注定我會離開。”
申步崖仿佛知道了驚天秘密,不由得拉住李沉沉的手,“皇上他可知道?”
李沉沉搖頭,“他知道了也隻是多一個人傷心。”
申步崖又恍然大悟,“所以你是故意什麼都不肯說,讓他恨你怨你,好過最後的難過?”
李沉沉抽泣著點頭,“我也曾想告訴他一切,可是我看見了他的不信,所有的話我又硬生生的咽了回去。”
申步崖萬分心疼,順勢將李沉沉摟在懷中,李沉沉隻是需要一個懷抱放肆的哭一場。
這一幕恰好就被剛到這裏的申沚崖撞見,骨頭發出咯吱的聲響,掌心中的相思豆握成粉末。
“好一副情深義重的模樣,朕可是來的不是時候。”
李沉沉聽到申沚崖的聲音,趕緊從申步崖的懷抱中掙脫出來。
“皇上?”
李沉沉眼中蒙上霧氣。
原來申沚崖去了大牢發現李沉沉早已不在,盤問了獄卒得知那日的獄卒已經不見了,但有人曾見過王爺,追查下來就來到了王府。
沒想到這剛來就看到這一幕。
李沉沉將申步崖護在身後,正麵與申沚崖對視。
“皇上可是來興師問罪的?”
這一小小的舉動,令申沚崖鬆開手,那相思豆粉末被風吹散。
“真是令朕意外,真是意外。你們這對苦命鴛鴦,可是要再續前緣?”
李沉沉噗嗤一笑,“那倒是要看皇上是否成全?”
針鋒相對的話,誰也不願相讓。
“阿茵,你應該……”申步崖不忍他們這樣互相傷害。
“你閉嘴……”李沉沉與申沚崖異口同聲,讓申步崖啞口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