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相召學碩聲音越小,借著酒精的力量,在安淺懷中睡著了。
她還含著淚,這些年過得肯定不容易。
安淺的臉在月色下形成陰影,她始終沒有忘記自己的使命。
她再度被申沚崖傳喚的時候,就開始了這條道路。
“奴婢參見皇上。”安淺骨子裏就帶有倔強。
“安淺,你是朕除了水靈以外唯一能夠信得過的人了,朕有一件特殊的事情交給你去做,你可願意?”申沚崖的書房見不到光芒,全是陰影。
“奴婢願意為皇上排憂解難。”安淺始終記得水靈的恩德,她所守護的就是水靈那顆心。
“那好,朕就命你成為楚相召的貼身侍女,與交好後,找到關於她的秘密,如果沒有秘密,就給朕製造出秘密,等到必要的時候,你明白怎麼做。”申沚崖早就安排好了一切,安淺就是他的人。
“奴婢明白,定不會讓皇上失望。”
這是一次秘密談話,申沚崖與安淺之間的秘密,任何人都不知道,以至於後來水靈看到安淺覺得她變了,也就不理安淺,假裝不認識她,寧願從來不認識。
水靈這個舉動,讓安淺難過了好一陣子呢。
很多事情不是沒頭沒尾,是在一次偶然種下了因果,後來發生了才後悔莫及。
楚相召這個秘密雖然不會致命,但對申沚崖廢後來說已經夠了。
心狠手辣的人怎麼配做國母呢?隻要楚相召從皇後之位下去,那麼貴妃之位才是最能夠接近皇後地位的人。
但,申沚崖並不這麼打算,他的打算更為深遠,不隻是眼前這一點小事可以止步的。
好巧不巧的是,後麵發生的事情打破了申沚崖所有的計劃,甚至顛覆了他的人生。
申步崖步行回到府裏,喜鵲還在等他。
喜鵲拍打掉申步崖這一路的灰塵,準備好了熱水,等著申步崖回來洗個熱水澡,暖暖身子,好舒服的睡去。
“喜鵲,今天是新年按道理說你應該回到草原與家人團聚,你一個人走我又不放心,阿茵的情況不太好,我還舍不得離開,隻能苦了你與我作伴,湊合著過個新年。”申步行脫掉外衣,換上喜鵲拿來的衣裳。
——喜鵲不覺得苦,能與王爺一同過個新年,喜鵲覺得很滿足。
“牡丹花都落了吧,這是第一個沒有葉兒的新年,你知道嗎過去的新年,王妃還在,她總是麵目表情,安靜的如空氣一般,葉兒總是張羅著王府的事情,從大到小,新年的裏裏外外,她都安排的妥當。”申步崖眼中有溫柔,是無關喜鵲的溫柔。
——王爺,葉姐姐也希望王爺可以過一個沒有壓力的新年,王爺……
喜鵲的話還沒寫完,申步崖就握住喜鵲的筆,“喜鵲,你還是走吧,我隻會無限耽誤你的青春,甚至還會害了你。”
喜鵲早就感覺到申步崖遲早還會把自己推走這些話,使勁搖頭,果然不過一刻就潸然淚下。
——王爺,你不是答應過我不會趕喜鵲走嗎,為什麼新年這一天你要這麼殘忍。
“喜鵲,你不要再等了,我不可能愛上你的,我的手中染了很多鮮血,我不想讓這麼幹淨的一個你,跟隨著我。”
喜鵲哭不出聲響,這一輩子無法開口,心甘情願,後背的傷疤也會背負這一生,喜鵲都不怨,隻怕申步崖一直把自己向外推。
——倘若我在裏王爺覺得有壓力,懇請王爺容喜鵲多住一些時日,等到年關過去後,喜鵲自然會離開。
丟下這幾行字,喜鵲哭著跑出去。
申步崖撿起地上顫抖筆跡的紙張,握在手掌心中。
對不起喜鵲,我隻能用這樣殘忍的方式把你推開,給不了你的幸福,趁早忘了我。
你為我受的苦已經太多了,倘若繼續把你留在身邊,不知道又會給你帶來什麼樣的痛苦。
申步崖抬起頭,看向黑茫茫的天際,仿佛看見了葉銅雀的笑容,又仿佛看到了啼鴂轉身時留下的一抹笑容。
這真是漫長的一夜,艱難的一年啊。
第二天一大早,安淺就來到李沉沉寢宮,當著李沉沉的麵將楚相召的秘密說得清清楚楚。
李沉沉也是這個時候才知道,安淺竟然也是申沚崖派去的人,也對這不是申沚崖的一貫作風嗎。
此事申沚崖就先擱淺下來,等到楚相召生下孩子再做定奪。
心中的計劃一切順利進行到日後的某一個清晨。
李沉沉剛梳洗打扮好,夏公公就風風火火的來通風報信。
“皇後娘娘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