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此刻太陽也慢慢落山了,竟然圍著篝火坐著,將背包裏麵帶著的幹糧掏了出來,放在火上烤了烤,就著冷水吃了點。
掌櫃的道:“晚上缺不了人,你們先去睡,我坐在此處守夜,等到了下半夜就換另外一個人。”
雪山上天亮得早,有月亮也不至於太黑暗伸手不見五指,手上四五個時辰便也差不多了。
隻是這帳篷外麵冷,若是身子骨不好,還是躲在裏麵。
塗新月已經自動把白亦然給排除了,聽了掌櫃的話,她點了點頭吩咐道:“現在你先守著,等過兩個時辰就換我來,再換觀言來。”
觀言搖了搖頭很是不好意思,說起來他才是下人,這種守夜的事情理應他來做才是,怎麼好勞動塗新月。
可塗新月已經決定好的事情,卻不許人更改。她話音落下之後,就這麼拍板決定了。
帳篷隻有一個,好在裏麵比較寬敞。所以三人躺著倒也不是很擠。隻是一向十分清貴的白亦然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畢竟男女有別。同處一室已經是尷尬,眼下竟然還要在這麼窄的一個帳篷裏麵一塊睡覺,縱使是鎮定自若如他一般也悄悄的紅了臉。
好在帳篷裏麵沒有篝火,隻能隱隱綽綽的透進來外麵的光線,所以也沒人能夠瞧見她臉上的神色。
“小神醫,要不然……”
白亦然有些為難的開口。
塗新月倒是意外的看了他一眼:“你怎麼還不躺下?難道趕了一天的路你不累嗎?瞧你這弱不禁風的樣子,我以為你一進來就能睡著了。”
她素來隨性慣了,心中倒是沒有什麼男女大防的。反正眼下帳篷裏麵有三個人,他們清清白白的,什麼也沒做,不過是純睡覺罷了。
白亦然張了張嘴,似乎有些愕然。
他原本以為小神醫最起碼會有點不好意思呢,沒想到人家根本就沒想這一點。這樣一來倒是顯得自己想太多了。
白亦然努力讓自己釋然一點。
“是有些困了,被褥隻有一條,可好在很大。我們三人橫著蓋。”
塗新月點頭,說話之間,她已經直接躺了下去。找了一個舒服的位置,閉上眼睛:“白公子也快先睡吧,明天還要趕路呢,你若是半夜覺得不舒服,就叫醒我,我替你施針。”
白亦然紅著臉點了點頭。
隻是因為白天趕了一日的路,實在是太累了。所以,白亦然即便是覺得心中不妥。在閉上眼睛之後,也很快失去了知覺。
倒是掌櫃的頂著寒風坐在帳篷外麵,靠在篝火邊上,披著自己的大棉襖,頭搭著努力保持清醒,一雙眼睛警惕的看著四周。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總覺得四周仿佛變得愈發冷了。不僅如此,風聲之中,仿佛還夾雜著一絲絲的嗚咽之聲。
掌櫃抬起頭來,心中漸漸浮現出一抹不好的預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