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完挑眉,淡淡的道:“這錢,你們自己看著給吧。令公子在白家是什麼樣的重量,白老爺又覺得該給多少,那就給多少。”
白老爺眉毛一抖,有些無奈。
不過,這既然是陳完的吩咐,他自然不敢不從。
若是塗新月直接開口要多少錢,那倒好辦了,眼下對方什麼都不說,倒是真的讓人有點拿捏不好。
思索了一會兒,白老爺還是將管家喚了進來,在對方的耳邊說了什麼。管家的臉上明顯閃過一抹震驚,而後連忙轉身出去。
白老爺的臉色一下子像是蒼老了十歲,顫顫巍巍的在靠椅上麵坐下。
塗新月滿臉愕然,用眼神示意了一下陳完,可惜陳完根本就沒有理她。
塗新月吐血。
其實,她在白紙上麵要的是一千兩,可是為什麼陳完不說?
正想著呢,白老爺已經緩過神來,看向塗新月,道:“小神醫,敢問您想要什麼方法來問我兒續命?”
“銀針。”塗新月在白紙上麵寫下一行字:“用銀針暫時封住令公子體內的毒。”
不過,這種方法也有一個不好的地方,那就是必須每隔三日就施針,否則的話,毒素一旦沒有及時封住,遊走到心髒,可就不好了。
“每隔三日?”白老爺皺眉,看來在找齊藥方子之前,是離不開小神醫了。
“對,眼下我先給令公子施針,等三日之後,再給令公子施針一次。隻不過解藥你們千萬不要懈怠,必須趕快找到。”塗新月寫完之後,將毛筆扔在了一邊。
不能說話就是麻煩,她本來就不太會用毛筆,一下子寫的這麼多字,累的手酸。
白老爺連忙讓到了一邊。
塗新月便掀開簾子走了進去,和昨天看見的一樣,白亦然依舊躺在床上,臉上的神情十分的平靜。仿佛是察覺塗新月走進來一般,對方忽然睜開了眼睛。
四目相對之間,塗新月看見了一雙眼睛。
平靜的就像是一灘沒有生氣的死水,卻深不見底,不帶有攻擊性,卻能夠讓人感覺到那雙平靜的雙眸之下暗藏的危險。
塗新月下意識的就深吸了一口氣。
“你是來醫治我的?”剛剛躺在床上,白亦然已經聽見了他們在外麵的談話。且早上他醒來的時候,白老爺已經將事情差不多都跟他說了。
其實,他是不想和三皇子扯上關係的。
隻是,但凡是人,都有求生欲。
他還有許多事情從來都沒有實現過,眼下,自然更不希望就這麼帶著遺憾離開。
塗新月點了點頭。
現在的她,是不能說話的。
安靜的從懷中拿出銀針,白老爺和陳完也從外麵走了進來。塗新月先給白亦然把脈了解了一下對方身體的大概情況,而後才開始施針。
塗新月的目光很專注,一旦開始施針,她整個人的注意力全部都在自己手中的銀針上麵。
不知過了多久,直到塗新月的額頭上麵都大汗淋漓了之後,她才將銀針全部都給拔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