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理完母親的後事,蘇曉菁發現她對自己生活了二十幾年的土地竟然充滿了惶恐。於是她馬不停蹄的逃離了她的故鄉。
還是城市更能給予她庇護和安全感。
生活就是生活,沒有任何事情可以占據生活的全部,悲傷尤甚。短暫的傷痛過後,我們依然要扯起嘴角平靜的麵對周遭的人和事。大家都更在乎自己的觀感和愉悅度,誰也不會認為他需要為誰的傷痛買單或是受一點點的委屈。所以說,誰允許你大庭廣眾擺張臭臉。
該從哪裏開始呢?這麼想的時候,那隻巨無霸的兔子閃現進蘇曉菁的腦海裏。糟糕!腦子裏的小菁菁大概又做了個扶額的動作:人家肯定以為我是攜款潛逃,天知道我隻是無暇顧及。然而,蘇曉菁立刻就發現自己沒有任何補救的餘地,當時來人隻說他第二天會來取,並沒有留下任何的聯係方式,而自己也完全不知道對方是何方神聖。距離約定的時間已經過去一個周,自己似乎能做的也隻是等。
再然後,似乎應該去趟醫院的。如果沒記錯的話,當時給母親做按壓的護士應該是因為自己的情急受了傷。並且,必須得去感謝一下母親的主治醫生蘇醫生,母親自從入院以來,他實在是給予了諸多照顧。能遇到如此好的醫生也算是難得的運氣了。
挑了醫生相對清閑的時間,蘇曉菁拎了果籃直接去了主任辦公室。向蘇醫生表達了感謝之情,順便打聽了當時做按壓護士的個人信息,得知該護士姓周。正當蘇曉菁想鬆口氣的時候卻得知這個小周護士已經辭職了。這個消息對於蘇曉菁而言簡直就是晴天霹靂,心中湧現的罪惡感都能淹沒這座城市了。難道就因為自己的衝動就害得別人丟了工作,這個醫院可是全市最好的醫院之一,並不好進。最終,蘇曉菁要到了周護士的電話號碼,準備麵對她的一切指責。
電話撥了一遍又一遍,正當蘇曉菁準備打退堂鼓的時候電話接通了,接電話的卻是一個男人。在電話裏蘇曉菁坦誠交代了自己的惡行並表達了自己的歉意,誰知對方輕歎一口氣,竟然說了句“是我們應該謝謝你。”“啊?”準備收到一大堆責難的蘇曉菁沒反應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