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紅襲這才安心,在拜月的攙扶下走出了房間,今日天神一片陰霾,風也是平靜的很,卻讓冷紅襲感到有一種風雨欲來的架勢,不禁感歎:“今日的雨恐怕會下的很大,柏兒姑娘當真要走嗎?不如待雨停後過幾日再走?”
拜月又一次笑了笑,這次,雲滿天、雲幻、雲霄都在院子裏,雲滿天也道:“是啊!柏兒姑娘不如留下幾日,再過幾日,我等也要趕路回老家,可以一行趕路。”
“不了,謝謝各位的好意,可柏兒不便多留幾日。”柏兒鞠了一躬,準備離開,冷紅襲突然道:“雲霄,你我二人送柏兒姑娘到寧州城口吧!”
拜月搖了搖頭,道:“夫人,你的眼睛不允許,安心呆在房間裏就好了。”冷紅襲點了點頭,手卻在捅著雲霄,示意他去送,雲霄本意不想送這個拜月,但又不能忤逆冷紅襲,便道:“襲兒,我先送你回房,柏兒姑娘稍等片刻。”
待雲霄送冷紅襲回屋之時,拜月假作錯愕,隨而又一笑,在他們這些人麵前顯得特別平易近人,且又正是醫者應該具有的,所以此次拜月的武裝絲毫沒有缺陷,雲霄出來後,看向拜月,道:“讓在下送姑娘進入寧州城吧!”
剛剛進屋,冷紅襲對雲霄說特別想吃糖葫蘆還有酸梅和香辣小排,他也隻好如此,去送拜月,順便買些東西回來,可錯打錯著,卻反而給了某某人一些時間。
良久過後,就開始打雷閃電,可惜冷紅襲看不見,隻是沒有聽到雨點的聲音,她等不到雲霄回來,心中難免著急,外邊突然有一陣特別急的腳步聲,冷紅襲錯認以為是雲霄,便出門道:“雲霄,是你回來了嗎?”
回答冷紅襲的隻有一連串的雷聲,還有腳步聲急竄到雲滿天房間,房門也被開來,冷紅襲微微蹙眉,突然嗅到了極其敏感的血腥味,她急忙走進雲滿天的房間,撲麵而來的血腥味中帶著一絲熟悉的香味,她摸索過去,腳上不禁撞到了一把劍。
她蹲下摸索起這把劍,她拿起劍把,極其熟悉的感覺,是紅櫻劍?怎麼會在這裏呢?冷紅襲眼中的景物突然清晰,外麵的雨也開始匆忙的下了起來,地上一灘血,血泊中躺著中劍了的雲滿天,她不禁滿臉錯愕,轉身就看到站在門外手中提著許多東西的雲霄,被雨淋著,他簡直呆了,他怎敢相信冷紅襲居然做出這樣的事情,可又容不得自己不信。
冷紅襲慌張無措的搖了搖頭,她大叫著跑了出去,直到汲水旁邊她卻又看到汲水旁滿身是血的雲幻,怎麼會這樣?雲霄回來沒遇到她,是誰的速度竟然能如此快,看她身上的血跡是剛剛被傷的,依舊是劍傷。
她劇烈的搖晃著腦袋,隻見雲霄出來有看到雲幻滿身是血的躺在冷紅襲的腳下,是他的錯,都是他的錯,江山易改稟性難移,她是幽夢宮殺人如麻的夢姬,如何忘得了自己的仇恨?自己傻得以為她真的感謝拜月,還去給她買吃的。
雲霄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走進房間拿出那兩架斷了弦的琴,走出來,眼中的絕情不禁狠狠的把冷紅襲傷了,冷紅襲心如絞割,也是無法相信這種事情怎麼會出現在自己身上?是誰陷害自己呢?
“琴弦已斷,琴成碎片,你我情分就此終結。”雲霄雙手凝力便將兩架琴拍為碎片,他任由著琴的碎片在雨中衝刷著,看向眼淚都已經和雨水融入一起的冷紅襲,道:“你欠了我兩條人命。”說完一掌拍向冷紅襲將她手中鬆開的紅櫻劍握在手中。
冷紅襲被他拍倒在地,不僅眼睛裏邊在眼淚,心裏也在流著淚,她看著被大雨衝幹淨的琴的碎片,心中更是疼痛難忍,她站起身來,突然泛起了曾經的冷傲,她看著雲霄,他不是說天下人不相信自己,他都會相信的嗎?
如今這又是怎麼了?變卦了?冷紅襲心中的自嘲更甚,不禁冷笑,看著雲霄滿臉的恨意,那眼中的殺氣恨不得將自己魂飛魄散,他始終不相信自己,她不禁道:“你不相信我,對了,你本不該信我愛你,所有的人都是我殺的,我冷紅襲怎會放棄報仇?你墮的那個胎兒也不是你的,你這下知足了?滿意了吧?”
雲霄的神經僵了一僵,本就出了這麼大的事情,自己本就難過,她又來抹自己一筆?孩子果真不是自己的?她愛自己也隻是短暫的,她為的隻是報仇嗎?讓自己孤寡一人嗎?心中惱怒入魔,一劍穿過冷紅襲的心口。
愛已成惘然,絕不再愛。
“啊!”血從冷紅襲的嘴角滲了下來,冷紅襲眼中沒有了愛,也沒有了恨,她的心不在哭了,可卻是碎了,弦已斷,琴已毀,心已碎,隻希望來世不再見到他,雲霄似是很痛快,拔出劍,“噗!”血腥四濺,冷紅襲的嘴角還銜上了一絲極為淒涼的笑意,就此落入汲水裏,她就這樣淒美的落幕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