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漢的喉結不由上下動了動,許是多日未開葷,所以竟對這未開熟的女子產生這逶迤的情愫來,大漢甩了甩腦中的浮想聯篇,專注的看著少女脫了鞋子,不盈一握的蓮足在冰冷的地上,不堪寒冷,輕輕點點,若蜻蜓點水般向浴桶跳去,剛剛倒熱水時,不慎被屬下灑了一點水,少女的腳輕點在上麵,不勝其滑,直接向後跌倒開來,正倒向漢子的懷中。
大漢身體本能的攬住傾倒的少女腰肢,一股好聞的少女氣息直滲鼻翼,引得漢子再度心思蕩漾,少女驚得身子翻轉,再如驚兔般身子後倒,雙手不由自主的去扯漢子的雙手。
漢子心猿靳馬,將答應不動少女之事拋之腦後,雙手拉住少女的雙手,眼睛裏充滿了情-欲的色彩。
隻是情-欲色彩未蘊染開來,就被一陣痛感侵騙全身,從指尖到發尖,直達心底,少女一個冷哼,左手脫離漢子的右手,若蓮花般翻 轉,張手侵向漢子的蒙麵,漢子急忙後退,隻聽刺啦一聲響,黑布落下,漢子糾結著傷疤的臉一覽無餘。
漢子張開右手,右手手腕上,一道尺長的五道劃口,鮮血直流。二人你看著我, 我看著你,同時怒道:“是你!”
漢子,正是那風狼寨的寨主,劫貨物時,二人曾交過手,那次,魚白沒討到便宜,摔得滿臉花;風狼也沒得到便宜,損兵折將,一點兒貨物也沒劫到。
漢子扯下一條衣裳,將手掌緊緊勒住,不怒反笑,不是虛情假意的笑,而是發自內心的笑,笑得魚白毛骨悚然,不寒而立,如果不是敵對的關係,她甚至想去摸摸對方的額頭,看看對方是不是生病了,不是精神病就是神經病。
風狼展顏一笑,將帶血的右手抬起,放在鼻翼下嗅了嗅道:“好,很好,大名鼎鼎、遊戲花叢的魚大管家竟是個女子。”
魚白臉色一凜,任她想破了腦袋也未想出,對方是如何識破她是魚白的,自己臉上抹了灰,身穿著女子裙,除了身形,無一處是相像的。
看到手腕處的皮鏈,魚白這才恍然大悟 ,這武器自己雖然甚少用,但細心的人一樣會發現共通之處,懊惱的拍了拍腦袋,卒不及防,急向漢子突襲而來,下手絕不含糊,看這樣子是決定要將漢子殺之滅口了。
與魚白的下殺著不同,漢子卻是招招留情,越打越歡喜,臉上竟鮮見的有了笑紋。
如果不是死對的二人,單從表情而言,倒像是陪著小妹妹喂招過招的大哥一般無二。
魚白越打越是氣妥,自己武功招式不是對方對手,力氣不是對方對手,就連對敵經驗亦不是對方對手,如此下去,隻有三十六計逃跑一途,隻是,這裏已經打得昏 天黑地,外麵怎麼一點動靜也沒有,沈輕影這個小姐做得也太過悲催了些,連隻喘氣兒的貓兒都不曾經過這裏。
許是時長太長,也或許是老天爺終於聽到了魚白的呼喚,小翠悠悠醒來,風狼及他的手下都在觀敵料陣,未發現小翠醒來,小翠如爬蟲般一點兒一點兒的挪出屋子,撒開丫子就向前院跑去。
老爺和大少爺、三少爺皆不在,無奈的小翠隻好奔向二少爺處,磕頭呼救。
沈輕越與沈輕影結仇不是一天兩天,樂得她被人所奸、所殺、所持,悠哉悠哉的放下茶盞,蠻不在乎道:“這‘五弟’果然厲害,當年在薈萃樓馳騁情場,關在家裏也能被淫-賊覬覦,嘖嘖,好生佩服。”
將茶盞放下,命管家招齊了所有的家丁來,小翠心下一喜,當先要帶路,沈輕越對管家輕笑道:“這年末剛剛結了銀子,不能有失,快保護好庫房,以免中了賊人的調虎離山之計。”
寒夜的風如一把把鋼刀般劃在了小翠的臉上,心裏如同這風中的殘葉,被風刮得忽上忽下,飄忽不定,喜憂參半。
喜的是小姐終於出了這沒有親情的牢籠,憂的是小姐前途未卜的命運,自己也如同這葉子般,未來一片飄搖。
小翠輕歎一聲,再度返回了破敗的小院,自己的任務已經完成,但她還是不忍看著那女子慘遭毒手。
院中已經是人跡杳杳,聲息皆無,屋中靜寂得針落可聞,詭異的毫無生氣,隻餘浴桶中的水氣繚繞,似一中舞動的靈魂在空中飄蕩。
水中,紅色的花瓣散在水麵,一隻絹粉的帕子飄蕩其中,帶著一抹慘紅的血跡。
小翠的臉色登時慘白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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