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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2年7月的某天,正是炎熱的時候。雖然天色已經暗了下來,但是氣溫卻沒有跟著降下來。小村子裏的人們都在外麵乘涼。男人們有的在正在田埂上來回散步,有的獨自蹲著,邊抽著煙,邊乘著天還沒完全黑下來的餘光,四處打望著。而女人們聚成一堆聊著家長裏短,旁邊是她們的小孩兒,在打鬧蹦跳。
這就是楊樹村5組夏天傍晚的日常。
楊樹村是一個大村子,而5組是楊樹村的一個居民小組,大約有30來戶人家,共一百多口人。典型川西林盤式的格局。房屋和樹林混在一起,連同死人的墳墓。這裏的方言叫做林子。5組的這個林子呈月牙形,或者說是c形,開口大致朝著西方。5組的田地基本就在這個方向。開口前麵大約幾個田的距離是一條機耕道,能夠勉強通過兩輛小轎車。機耕道往西,是5組的另外一部分田地,大家都把這裏叫壩上。具體是什麼意思,大家也不能說得很清楚,隻是一直以來大家都這麼叫。在這裏的方言中,壩大約就是平壩的意思,指比較大片的平坦的地。
回到林子本身,月牙形林子的北角,住著關係比較緊密的幾戶人家,因為這裏麵有一株很高大的楨楠樹,因此大家把這裏叫楠木林或者楨楠樹。而在南角,則是另外的幾戶人家,這裏以前曾經座獨木橋,所以大家就把這兒叫做獨木橋。而月牙的中段,不知為什麼,或許隻是因為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所以大家並沒有為他取個什麼名字。但是,這裏對著的田地是幾個地勢比較低的水田,這幾塊水田剛好處在了5組的中間。水田的田埂有1米多高,大家很喜歡把這裏作為平時沒事散步、聊天的地方。今天也是如此。
女人們歡樂的聊著天,忽然其中一個人說道:“哎,那邊路上的兩個人是幹啥的哦?”大家順著她指的方向望去,有兩個中等個子的陌生男子正從林子南角的機耕道往外走。這條機耕道就連者正對林子開口的那條機耕道。在這樣的農村林子裏麵,大家對於陌生人是非常敏感的。幾個女人仔仔細細的望著那兩個男子,然後其中一個說道:“可能是逮蛇的吧,手頭還拿著口袋,還有鋼釺。”大家看著這兩個男子走遠了,然後收回了目光,這個抓蛇人的說法看來是得到了大家的認同,並沒有人提出不同的看法。
於是大家就繼續聊著其它家長裏短的事,沒有人再關心這兩個陌生人。雖然最早注意到這兩個陌生人的女人羅玉英總覺得這兩個人似乎有點慌張,但是她也並沒有再說什麼。
炎熱的一天就這樣漸漸的要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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