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讓飛靈上神聽著不由一愣,顯然玄夢昔此言並非對他言說。正愣神之際,忽地一個黑衣身影從半空之中落下,直墜在玄夢昔麵前跪地言道:“多謝尊主尋回熙黠神識!屬下定然不會讓尊主失望!這天曲神山之所以被稱之為神族聖地,乃是因它天柱峰上的通天石柱直通一十三天。若尊主當真達成我願,我必肝腦塗地拚死碎斷通天石柱,讓這天界徹底翻覆受控於尊主!”
“嗬嗬嗬……”玄夢昔有些神經質地笑了起來,“碎斷通天石柱?嗬嗬嗬,有趣!難怪當年熙黠這般賞識你,墨魁,你當真是非同一般。”
飛靈上神與隱在一旁偷聽的雪兒皆是心中大驚,沒想到率領邪魔大軍的墨魁竟是入到了戒備森嚴得天曲神山之中,這讓人不免太過匪夷所思。而且似乎玄夢昔言語之間所指,她竟是與墨魁之間還有著什麼交易。
隻見墨魁朝玄夢昔言道:“尊主方才是非同一般,屬下又算什麼?還請尊主盡快履行承諾!”
玄夢昔不以為然地輕鬆一笑,將那紫鈴鐺輕輕晃動,緊接著紫鈴鐺上紫光環繞,又絲絲不起眼的神識隨著環繞的紫光從鈴鐺之中溢出,最後被牽繞進玄夢昔的手心之中。在場的墨魁與飛靈上神皆是屏住呼吸,生怕驚動了紫麒麟熙黠殘留在紫鈴鐺中的這一丁點神識。
將紫麒麟熙黠的神識握在掌心中,玄夢昔忽地輕輕言道:“麒麟,是該你要回來的時候了。”
玄夢昔的言語很輕,然在場之人卻都聽得清楚明白。她這是在開始複活紫麒麟熙黠了。墨魁自是不必說,對此已是期盼了許久;飛靈上神則是有些糾結,尤其是聽聞墨魁言及以碎斷通天石柱來報答玄夢昔複活紫麒麟熙黠之恩後,飛靈上神的心中開始搖擺不定。
飛靈上神自然是期盼能夠複活他的徒兒紫麒麟的,為此讓他搭上他的這條老命他都全然不在意,然如今卻不僅僅是要他的命,還要天翻地覆地整個天界眾神來陪葬,這代價也未免太大了些!
一旁天虛殿中的雪兒更是手心捏緊,眼中盡是焦色。她本是對紫麒麟熙黠沒有什麼好的印象,如今一聽說複活他後,那墨魁還要幫玄夢昔再掀起一場驚天動地的腥風血雨,雪兒不由地緊張得雙拳緊握,心中默默祈禱著玄夢昔千萬不要成功將那紫麒麟複活了。隻是如今紫麒麟熙黠神識已在玄夢昔手中,雪兒的想法未免有些天真,玄夢昔又怎會在此時選擇放棄複活紫麒麟呢?
玄夢昔緩緩攤開掌心,那神識正在她的掌心之中遊動。她一邊感知著紫麒麟熙黠的存在,一邊緩緩閉上眼睛凝神閉氣。眾多遊離的神識不斷地從四麵八方湧來並彙入玄夢昔的掌心之中,那絲不起眼的神識也漸漸強大起來。
正如當日墨魁所言,熙黠是斷然舍不得玄夢昔的,故而他的神識必然存在於這天地之間。望著那越聚越多的神識,墨魁那爬滿疤痕的麵上難掩激動的神色。而飛靈上神則是麵色凝重,心中繼續激動且糾結著。
雪兒隱在一旁的角落中身體微微發抖,閉上眼睛有些不敢再看。紫麒麟熙黠複活,意味著墨魁要去碎斷天柱,一眾神族當真時再無所倚了!她忽然有些後悔今日自己對於玄夢昔得的於心不忍,玄夢昔早已不是從前的玄夢昔,你對她再是有情有義,她對你卻終是無情無心。不過那杯斷魂對她而言無用,那盅下了斷魂的湯羹也應是殺不了玄夢昔的。
而今雪兒覺得玄夢昔可怕,而她卻覺得自己也很可怕。當她萌生出要對玄夢昔下手的那一刻,雪兒便是再也識不得她自己了。這樣的雪兒不再單純似紙,她的心已是隨著玄夢昔的變化以及周圍環境的改變而變得早已不複從前。
玄夢昔凝神閉氣,周圍之人更是屏息以待。她手心之中的神識越聚越多,然卻不見元魂聚攏,更不見紫麒麟熙黠的幻影重生!玄夢昔猛然睜開眼睛,眉頭緊蹙,盯著手中拿無比強大的神識,自言自語地說道“奇怪!”
墨魁經曆過玄夢昔賜予他的重生,知曉應是要先行凝聚元魂的,此時半天不見熙黠的元魂凝聚,忍不住緊張地上前追問:“尊主,這究竟是怎麼了?”
玄夢昔也是不解,皺著眉頭說道:“他的神識出乎意料的強大,然元魂卻不肯朝此處聚攏。似乎……有什麼強大的依托在主宰著他!這究竟是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