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婉娉此時已經氣結了,她是不知道公孫墨染給了夜叉什麼好處。
不過,用腳趾頭也能想得出來,收買夜叉那是最容易了,給幾塊肉幾塊糖,再多點兒好吃的就OK了。
這個吃裏扒外的東西,是非不分,還有她那個爹——不怪人都說喂不熟的白眼狼,自己是真不應該信任狼七,哪怕是他曾經是自己的哥哥,這也不能消減自己對他此時的怨恨。
一張明顯消瘦了的鴨蛋臉此時的由紅變白,嘴唇都氣哆嗦了,“你,你還真當自己是豬了,愛情這種東西是以吃為稱量標準的嗎?”
同時,她也在很氣惱地想著:如果真在乎自己的話,因何在自己蘇醒的時候沒有看到自己未來的相公?
陸婉娉從沒談過戀愛,也不記得自己是不是談過戀愛,但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啊!
不隻是瓊瑤大媽的劇本,一些其它的電視電影不都這麼演嘛!
女豬從昏迷中清醒過來的時候,男豬正一臉憔悴的望著自己,眼角布滿了血絲,看到女豬的手指微微動了一下之後,馬上激動的大喊大叫——大夫,大夫,我老婆醒了雲雲。
然後就很有成就感的,兩個人相擁在一起不離不棄了。
可你再看自己,這渾身上下,唉喲喂,可不,連自己都嫌棄自己了,更不要其他人了。
尤其令她不舒服的,自己還是別人買過去的媳婦,這真是讓人哭笑不得。
原本她對於夜叉是很寬容的——試想,一個你如何能跟一個智利不甚健全的人較真呢?
可所有這一切,加上她此時的心情,讓她的情緒一下子跌入了低穀,原本還在感激著,在自己深病的時候,除了夜叉之外,再無旁人照顧,這份情義已經很不錯了。
可如今,夜叉這嘴裏十句話有八句離不開什麼公孫姑父,那個讓自己骨子裏有些想要逃避的男人,這如何不讓心煩。
“你走吧!夜叉。”
蘇醒了一會兒之後,尤其是在和夜叉這些不甚平凡的一番談話,令得陸婉娉心灰意懶,靠著床沿,自顧自地慢慢爬了起來。
是的,一直以來,生生死死也經曆了不少的輪回,這一次依舊不例外。
她不需要靠別人,正如以前她所拍的一張照片一樣,把兩個完全相同的自己分左右排在一起,自己背靠著自己。
是的,原以為此生會有所不同,看樣子也不過如此,孤零零的,她也隻能依靠自己。
“姑姑,你說什麼?”
自打陸婉娉蘇醒過來之後,那張嘴就得不得得不得一直得不不停的夜叉這下終於消停了下來。
可以說自打陸婉娉來到這個世界之後,她就很喜歡和姑姑在一起。
這兩年多時間以來是形影不離,雖然她年齡比姑姑還要大,但她卻從來如一個小孩子一樣在姑姑那裏撒撒嬌耍耍小孩子脾氣。
有什麼話也願意跟姑姑嘮,可突然姑姑來了這麼一句話,讓她離開,她真不知道要去哪裏,心裏又如何舍得離開姑姑?
陸婉娉順手扯過一邊的衣服,也不知道這時是哪裏來的力氣,忽地一下坐直了身子,三下五除二把衣服穿戴齊整。雙腿下/地之裏,方才感覺依然軟得有些撐不起來。
自打聽到並兒那句絕情的話之後,眼淚一直在眼睛裏打轉的夜叉忽然醒過神來,急忙過來攙扶姑姑。
陸婉娉此時正在氣頭上,一把甩開她肥膩的雙手,有些嫌棄的皺了下眉頭:“我的事不以後不用你管,是生是死,再無關係。”
看陸婉娉這下真的生氣了,而且是自打自己跟她以來,不管自己有多麼皮,從來沒有過的生氣。
此時夜叉再淘氣也蔫了下來,“姑姑,夜叉錯了,姑姑不要讓夜叉離開。”
“哼哼,自然不需要你離開,是我離開,既然他處處對你好,滿嘴的都是對你一家的恩惠,那你去找你的公孫姑父好啦!”
如果換做旁人自然能聽出這話裏分量,但夜叉是誰啊,依然在那裏噘著嘴,很實誠地說道:“姑姑,公孫姑父就是對夜叉好嘛,並且……”
她還想說,並且公孫姑父對姑姑你是最好的啦。
可,沒等她後邊的話說出口,陸婉娉瞪了她一眼,嚇得她立馬把後邊的話噎回去了。
拖著虛弱的身子,陸婉娉挪到一邊,從衣櫃裏翻出一個小布包,小心奕奕地打開看了看。
還好,自己放在這裏的東西一直沒有人翻動,該有的都有,捂在胸前,心裏便打定了速然離開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