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回挽著自己手臂的手，陌朵朵覺得有些不好意思。
“我為左離以前做過的一些傻事，跟你們全家人道個歉。”望著太陽，差不多已經落得隻能夠看見一點影子。“曾經我一直傻傻的以為，黎煙語的死真的是護士小姐的失誤造成，跟我並沒有半點關係。後來，我知道了，也是無能為力。我能理解你對你妹妹的那份感情，於是我在恢複自己的記憶後仍然的堅持不改變自己最先答應你的事情--鈴音的心髒搭橋手術，靠我的心髒。”
“你真的恢複自己以前的記憶了。”說這話的時候，黎暮寒輕聲的歎口氣。
陌朵朵點點頭，不知道是突然一下子覺得特別輕鬆還是在強顏歡笑，她望著黎暮寒，“我真的全部都記起來了，記起我們是怎麼樣認識的，記起左離是怎麼樣死掉的，記起我們的孩子……種種，全部的全部都想起來了。”陌朵朵說，“所以拜托你以後別再說‘等你恢複記憶以後必然會為你現在的所作所為而感到悔恨與懊惱’，我沒有悔恨也沒有懊惱，我清楚自己在幹什麼。我喜歡的是你的人，那個叫黎暮寒的人，其實像我以前跟你說過的--我們可以過著那種與世無爭，安逸且自由自在的生活。為什麼都要把自己壓抑得那麼累呢？”
喜歡就是喜歡，不是什麼見不得人或者自欺欺人的事。
陌朵朵說，“我還有好多好多的話想跟你說，滿腦子全部承載著對你想要說出口的話，但是一見到你我就不知道該要從何說起。亂七八糟的話，讓我自己都覺得自己語無倫次。你知道那種緊張又夾雜著些許的興奮感受嗎？”
“不知道說什麼就不要說。”黎暮寒摸著陌朵朵的發絲，將多餘散落下來的一些整理好放在她耳後。
輕輕抬起她的下巴，細看著她的容貌，其實陌朵朵的樣子仔細看不難看，簡單打扮一下當模特還是很不錯，至少在身高跟身材還有相貌端正上麵是完全符合要求的。
“我怎麼沒有發現，你長得還有幾分姿色？”黎暮寒喃喃道。
下意識的把頭扭過去，卻被黎暮寒再次粗魯的擺正，他要讓陌朵朵麵對著自己也要讓自己好好看一看這位跟他相處幾年的女人。
很久，黎暮寒總算是鬆開手。
陌朵朵的下巴被他捏紅，有點微疼但是不要緊。
“看那麼久，看出什麼來了嗎？”陌朵朵想改善一下氣氛，畢竟她現在也不是黎暮寒的妻子，開開玩笑的話語還是應該能說的。
“的確看出來一些東西。”黎暮寒竟然也回複了陌朵朵的問題。
“什麼？”她好奇。“你看出什麼？”
“我看出來我們很不適合在一起，我不值得你去擁有，而我想要擁有的人也不會是你。”黎暮寒揚起嘴角，很優雅的感覺，很好看。
“值不值得……或許我跟你說的都不算。”陌朵朵解釋，“當初肚子裏麵的孩子沒有打掉，我們現在可能就是一家三口異常和睦，沒有爭吵隻有嘻哈玩耍打鬧的歡聲。那個時候真的很討厭你，甚至是想要殺了你，誰讓你親手在我心裏麵蓋上一幢美麗的城堡隨後不問清楚原由的就將那幢城堡踏碎。小王子還沒有問世，王國就宣布他必須趕在出世前死去，虎毒還不食子呢。”
陌朵朵笑麵如魘，到現在想起這件事情還是略帶傷感。
“然後呢？”黎暮寒問。
“然後就沒有然後了。其實後來經曆的事情太多，我也看透太多事情，理解你當時的行為跟做法。如果換做是我可能同樣會一時衝動的跟你做出一樣的事情來。”陌朵朵吸口氣，“都過去那麼久，還是忍不住的難過，覺得心裏麵很委屈。我沒有背叛你，當時我是被童妍下藥的，至於後來發生的什麼事情我自己都不清楚，腦子裏麵亂糟糟的一團搞不明白為什麼會變成那樣。你跟安遠在男生衛生間發現我，也是童妍叫上兩名男人將我帶走的，事情過去久那麼就連監控攝像頭都已經調看不出來了吧。但是……這的的確確是最真實的事情，我給你還原過來，希望你能夠相信我。”
“好了，我信你。”
黎暮寒說得十分隨意，看著陌朵朵眼神似乎是在問她究竟還要坐在這裏呆多久。
“你眼中隻有不耐煩，沒有信任。”陌朵朵如實說。
黎暮寒聳著肩，“我沒必要連這種小事情都來欺騙你，我黎暮寒不是整天吃多了找不到事情做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