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大江死了一個月了,韓大江的兒子也在這一天,滿月了。
在韓家的親眷帶領下,韓牛氏被送到了趙天寶的府上。趙天寶也沒有食言,安頓了母子在家裏,讓韓牛氏為府裏上下縫縫補補,洗洗涮涮,不算閑,也不算累。管吃管住,還算工錢。
為了表示自己的內疚,趙天寶搞了一個儀式,收韓大江的孩子為自己的義子。
儀式好搞,孩子的名字卻頗費腦筋。按照趙家,是有家譜的,第幾代就起什麼字,後麵再加一個。這韓家算是小戶,在村上的親戚也就三四家,早沒了族譜。趙天寶踱步來到帳房,正好帳房劉天在,便問劉天:“這孩子,起個什麼名字好?”
劉天聽老爺問他,便回道:“老爺,這孩子您收了當義子,將來必定飛黃騰達。”
趙天寶笑了一笑,道:“那也得看他自己造化。”
劉天繼續說道:“名字就叫韓小江吧!”
趙天寶用手裏的紙扇一把敲到劉天的頭上,笑罵道:“你這家夥,算賬行,起名字也是胡鬧。”
走出帳房,回想劉天說的飛黃騰達,正好自己的兒子叫趙一騰,不如這孩子叫韓一飛。趙天寶點了點頭,自己誇了一下自己,這名字好。
辦了認子儀式,這韓一飛算是自己的孩子了。趙天寶便號令下人,將韓一飛與趙一騰同樣對待,不得有別。
韓一飛便自幼跟著大自己四歲的哥哥趙一騰一起讀書,一起玩耍,自是不言。
時間過的飛快,一晃七八年過去了。韓一飛也七八歲了,雖然和自己的娘在一個院子裏,卻不住在一起。
但趙老爺除了不讓他們住一起,其他方麵卻也不管,韓牛氏做事之餘,看到一飛了,也抱在懷裏給他唱唱兒歌,日子也其樂融融。
這天先生上完課,韓一飛和趙一騰在書房正寫先生留的功課,窗外傳來幾聲犬吠。
一飛年齡小,聽到犬吠,便探出頭看去。
那對著窗戶吠叫的,正是趙家養的看院土狗。看到一飛探出腦袋,嗚嗚又叫了幾聲,走兩步,回頭看著他。
韓一飛對著趙一騰說道:“哥,旺財讓我們出去玩哩。”
趙一騰抬頭看了一眼,說道:“趕緊把功課做完再說,要不然又要被爹罵了。”
韓一飛收回腦袋,繼續寫自己的功課。
誰知那旺財見倆人沒動靜,又跑到窗下叫了起來,韓一飛一探出腦袋,它就往外走幾步,站著回頭,等他跟上來。
韓一飛對趙一騰說道:“哥,旺財有事喊咱倆。”
這次趙一騰頭都沒抬,說道:“寫完功課再說。”
韓一飛眼珠子一轉,把筆一扔,嚷道:“我寫完了。”說完便從窗子跳了出去。
趙一騰一把沒拽住,看著韓一飛跟著旺財往院子外麵跑去,對著他背影喊道:“爹爹回來一定罵你。”
韓一飛回頭嘿嘿一笑,便跟旺財拋出院子。
那旺財算是一條老狗了,看著韓一飛從小長大,一人一狗歡快地奔到外麵。
來到平時玩耍的地方,村裏小夥伴們已經在了。韓一飛剛要過去,旺財一口咬住韓一飛褲腳,嘴裏嗚嗚地拽他。韓一飛不明就裏,說道:“你拽我幹嘛呀?”
旺財送開口,往村外跑了幾步,回頭看著韓一飛。韓一飛明白了,旺財讓自己跟它去村外。便看了一眼小夥伴們,向旺財方向跑去。
一路小跑,一會功夫,便來到了韓大江以前租的田地地頭。韓一飛對著旺財說道:“我知道,這是我爹爹生前種的地,現在劉大叔家在種。旺財,我們來這裏幹嘛呀?”
旺財哪裏會說話,跑到地中間,便用前爪刨了起來。一會功夫,便刨了一個小坑,用嘴巴拱出一個物件。
韓一飛湊過去一看,那物件通體發黑,有葡萄大小,圓不溜丟的,上麵刻了一些花紋:“這裏怎麼有個鐵珠子,正好拿來跟大頭他們玩。”便裝進了口袋。
剛站起來,遠遠地看到路上一隊人馬連綿不斷,向沙河村衝去。
韓一飛心裏害怕,趕忙找了一棵老樹,藏在後麵。旺財也極是聰明,跟著韓一飛,藏在大樹後麵。
那隊人馬是鄰國格龍帝國的軍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