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1 / 2)

日斜時,微風。

遠處灌木叢似乎藏著什麼,樹葉被搖晃發出簌簌的聲音。

少年手握著矛,疑惑地望向灌木,灌木叢搖晃得厲害,他輕輕地向灌木叢走去。

突然,從灌木背後露出一個長嘴棕毛的頭,三隻棕色的眼睛像三團火苗燃燒在頭上,它嘴裏叼著一具動物屍體,屍體下半部分已經被撕扯爛,粘著泥土的內髒殘破地掛在身上。它將屍體仍在地上,三隻眼睛死死地盯著少年。

他不敢動。

這時三隻眼睛開始望向不同的方位,在眼眶轉了一圈,又重新將目光鎖定在少年,但是這一次它開始動了,它巨大的三角形的耳朵垂下來,低下脖子,將身體匍匐,然後一步一步慢慢地往前走,四隻腳弓著前行,慢慢地一條寬大的棕色的尾巴也從灌木後麵浮現了。

少年手心出汗了,他記得有人跟他說過,當被棕尾狼三個眼睛同時鎖定的時候,離死亡也不遠了。

棕尾狼撲出來的時候,陽光似乎往下降低了一個亮度,少年嚇得不知道跑,其實他的速度也根本跑不掉,他丟掉了自己手中的長矛,抱著頭蹲了下來。

棕尾狼的速度非常快,它一邊奔跑一邊露出自己的獠牙,在離少年隻有幾米距離時,它向天空一躍直接撲過來,棕色的眼瞳中倒映著不知所措的少年。

……

我猛然睜開眼睛,一片漆黑。

在帳篷裏沒有任何光線,看不到任何東西,但是我知道紮西睡在我身邊。我感覺我的背後濕冷冷的,這個夢太可怕了,現在在黑暗中我依舊很不安,我急於需要光線。

我摸索著爬出帳篷,外麵月光皎潔,我索性躺在地上,麵朝天空。這時剛好有一個夜巡的人經過,看到我爬出來就走了過來,輕聲詢問我,我搖了搖手,示意他沒有情況。

此時的月亮似乎更加大更加皎潔了,同時氣溫也開始降低,風一吹我就覺得熱量也被帶走了。現在我已經睡不著了,但是又不知道什麼時候啟程,於是又爬進帳篷披上衣服,決定在周圍散散步。

整個營地除了巡夜的人,大家都睡了,每個帳篷旁的火堆都已經熄滅,冷掉的木炭像是一塊塊黑色的石頭。在周圍走了一圈之後,發現在一個拐角處有紅色的光芒,那是篝火。我走了過去,看見紅帶手和一個中年人坐在一起,那個中年人穿著一件白色的長袍,下擺很長,特別是當他坐下來之後,我甚至有點擔心他的下擺稍不注意就會太靠近火而被點燃,這件衣服的材料看起來很珍貴的樣子,要是被燒壞可就太可惜了。

紅帶手看到了我,他左手手臂上綁著的紅帶看起來已經戴了很多年了,紅帶的角有些開叉和破爛,整個絲帶都變成了灰紅色,也許很久都沒有再洗過了。臉上全是濃密的大胡子,從耳朵一直生長到下巴,胡子看起來又硬有長,嘴巴下麵的胡子甚至還粘著貌似是食物的白色固體,他看到我後,就一直望著我,旁邊的白袍男人也順著他的目光看到了我。

他們似乎對我沒有太大的打量興趣,在我身上掃了幾眼就繼續笑著聊天了,風越來越大,吹得我的頭發都立了起來,我縮了縮脖子,往他們旁邊走去。

我坐在紅帶手的身邊,還沒坐下就聞到一股刺鼻的味道,天啊他有多久沒有洗過澡了,就好像一團皺皺的布泡在水裏發臭的味道,他側頭瞟了我一眼,說道:“小子,不睡覺來這裏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