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在是孟卿傾不喜歡暮光的開門方式是自己動手“拆門”。
不然出身名門竟然還如此不驕不躁,孟卿傾也是能和他們兩個有個很愉快的初次見麵的。
隻可惜他們還是沒有那個福氣啊。
即使是見麵不是那麼愉快,暮光明持兩師兄妹也沒有對孟卿傾有太大的反感,因為畢竟是他們先做錯了的,既然已經準備好在一個屋簷下了,那麼基本的交流也是對的。
孟卿傾自顧自地端著一盤荔枝吃著,坐上會客廳的主位,待他們師兄妹也落座,開口:“無姓星樓的人出門在外都是這般無償地自報家門嗎?”
暮光爽朗一笑:“我無姓星樓行的端,做的正,自是敢於不躲躲藏藏。”
見他那副傻樣,孟卿傾就把他們兩個是東方府的細作的可能給排除了。
東方府不可能敢於打這無姓星樓的招牌做事情,也不可能用這麼單純而單蠢的人……
“也算是緣分,至今不知姑娘姓名,可否告之一二?”明持不失禮數地問著。
就憑那和離燼有幾絲相似的溫柔氣質,孟卿傾也不舍的拒絕:“我叫孟卿傾。”
明持隨性地一問“可是岱青的青?”
“卿人的卿和傾世的傾。”
明持適當地吹捧:“卿人傾世,當真好名字。”
孟卿傾一笑,也倒是沒有辯駁。
明持倒是在短短幾麵裏看出來了孟卿傾是那種隨性瀟灑的人,不然也不能那般地態度問著。
孟卿傾隨性瀟灑的性格本就鮮明,也無意隱藏,這也很正常。
孟卿傾也無意迂回,直入主題:“你們當時說的非常溫柔的大師兄……可是最近在金陵城?”
暮光什麼也沒想,隨口回答:“是的,我師兄這個人呐,溫潤如玉,公子無雙,最近才是前往金陵,孟姑娘可是找師兄有事?”
“沒,”孟卿傾搖頭:“隻是我最近都在尋物尋人罷了。”
“最近我們不可去客棧那麼引人注目的地方,所以才來孟姑娘的房子小住幾日,待捉回了采花大盜,我等也可以陪姑娘去尋師兄的。”明持道。
“不必了,”孟卿傾擺擺手:“你們且在此住下,尋人的事情,還是我自己來吧。”
說著,孟卿傾回了後院,也沒多管他們兩師兄妹。
他們說的那位師兄隻是性格上溫柔,是否真的是離燼轉世,還需要她親自一看,所以也不必太過抱有太大希望。
無論如何,人總是會尋到的,也許一年,也許十年……
隻是她等不了啊……
也許孟卿傾這麼灑脫的人真的不適合待客之道吧,隻是她活的高興隨心就好。
至於暮光明持兩師兄妹,孟卿傾看人很準,他們行事作風皆有名門正派的大方,也不是那種偽君子的感覺,所以把他們不管不顧地放在和她同在一個屋簷下,孟卿傾還是很放心的。
——
夜至。
暮光明持辭了孟卿傾,說是要去抓采花大盜,孟卿傾想也不想地允了。
他們隻是暫居在這裏,去哪裏的問題孟卿傾也沒問。
到底是名門望族的修養,沒讓孟卿傾失望。
冷月懸與夜幕,陰森森的鬼天氣不見一顆星星,隻一輪圓月孤零零地掛著,寒風吹起的,不止有落葉,還有肅殺。
暮光和明持在調查采花大盜的事情,因為身份原因不太適合住客棧,要是去了官府居住一定會驚動采花大盜,於是就選擇了在孟卿傾這個四周沒有鄰裏的房子暫居。
隻是他們似乎沒有想到,這樣的話,如果被反偵查,麻煩還是會找上孟卿傾的……
采花大盜孟卿傾倒是不怕,殺了就好,可萬一要是把孟卿傾住在這裏的消息傳揚出去,以東方家的情形,東方刃可就會把她推出去頂罪了。
這黑鍋是孟卿傾好不容易幫他帶上的,她可不想提他承擔。
還未如江湖,紛爭就如此不休。
“長夜漫漫,當以長歌相和!”豪邁間,孟卿傾端坐了身子,白玉般的柔荑飛舞在琴弦上,一曲《星轉》隨風飄蕩……
孟卿傾的琴藝不是特別的高超,隻能說是“會”,隻是最精彩的是她有琴心,無論彈奏什麼曲子總是很容易把人代入意境……
《星轉》這首歌比較婉轉,然而孟卿傾偏生把這彈出了瀟灑如同隱世不出的世外高人一般的境界……
婉,而豪邁灑脫。
此曲被孟卿傾賦予了一個全新的靈魂。
正當孟卿傾彈的正是入了意境,一聲更加柔和的笛音溫柔地隨聲而起……
柔而生脆,孟卿傾要是沒有聽錯的話這曲子應是有著安神曲一樣效果的《魂歸》。
《魂歸》曲譜已經消失了很久都沒有出現,看來這位吹笛人定是個不凡的人物了……
隻是孟卿傾沒有多想,很快地繼續彈奏著自己的曲子,以心而彈……
若是一聽這曲子,琴笛合奏的好像不是那麼美好,很亂的感覺,但是如果懂音律的人聽了,定會讚不絕口。
曲畢,孟卿傾收好整了古琴:“我欲醉眠卿且去,明朝有意抱琴來。”
孟卿傾的聲音不是很小,她知道那位吹笛人是能聽見的,雖然沒有見麵,但好歹是曾合奏過一曲,這番也算是禮貌了。
入夜後孟卿傾因為是上神的緣故,睡覺與否都是不重要的,回了房間後她躺在床上閉目養神,整個人如同熟睡了一般……
此夜的琴笛合奏,給孟卿傾的感覺很舒服,心情也好了很多。
第二天。
孟卿傾沒有管那對師兄妹是什麼時候回來的,自己做自己的事情,仍是吃著荔枝看著下一冊書籍。
隻是她這麼做仿佛忘記了什麼。
身為主人的她從來沒有下廚房,廚房是空空如也,因為她是上神,已經辟穀,吃東西反而增加身體中的雜質,隻是那兩個凡人……
還真是麻煩啊……
正想著怎麼解決他們兩個的吃喝問題,暮光的明持就到了她的院子:“孟姑娘。”
“何事?”
明持皺著眉頭道:“家師飛書傳信與我們,有要事要離開這裏了,所以我們來告辭的。”
孟卿傾絲毫不在意他們的去留:“即是如此,那邊走吧,江湖之大,有緣自會相逢。”
明持想了想,還是把身上的一個令牌放到孟卿傾的桌子上了:“多謝姑娘款待,姑娘生的如此貌美,沒那賊人盯上可是在劫難逃,把這無姓星樓的令牌放在姑娘身旁,想必有人動姑娘,也有掂量掂量自己能不能惹上無姓星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