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到來(1 / 2)

權力是一種令人渴望的力量,尤其是對皇室王公和領主騎士們來說。

人性,不過隻是他們掩蓋其腐朽內在的外衣.....就像披著羊皮的餓狼。為了權力,為了統治,為了財富,甚至僅僅是為了“遊戲”,這片土地上國王領主們已經,已經在戰爭的硝煙中訓了十九年。最早那批權力的爭奪者,早已成為塚中枯骨,而他們的後代,享受著微妙的平衡。然而,那些野心昭然若揭的家夥,他們雙眼怒睜著,充著血絲,那股壓抑在心中的對至高王座的貪婪,使他們狂熱。連眼中的血絲也因亢奮而膨脹,好像要爆裂開來一樣......

南普頓王國,立特裏河北岸,啤酒年1202。

冬季的立特裏河漂浮著大大小小的浮冰,整條河流仿佛蓋上了一條因破爛而露出棉絮的棉被。從北方刮來的風呼嘯著,還帶著一些平原堡啤酒的香醇氣息。

“今年可是啤酒年,平原堡的啤酒花早就已經收獲了,而我們還要在這裏挨凍,等著那個又吝嗇又貪婪的羅爾王子殿下”一個頭戴圓環式三杈王冠的白胡子老頭嘟囔著,他揉了揉因感冒而通紅的酒槽鼻,“吸溜”一聲把晶瑩欲滴的鼻涕吸了回去,然而不幸的是一滴鼻涕還是滴進了火爐小盤上的酒杯,“噢,見鬼,又浪費我一杯平原堡的斯特普啤酒”老頭怪模怪樣地歎道,最後像看著剛剛出浴的美女一樣,咕嚕嚕地轉了轉眼珠,仰頭一口喝盡。老頭看見營帳門前的那個人並沒有在意自己緩和氣氛的表演,無可奈何地聳了聳肩。

“嘿,馬比斯,放鬆點。”老頭拍了拍那人的肩,但那個人依舊不為所動,雙目一動不動地望著營帳外的風雪,雙手緊緊地攥著巨劍的劍柄,而巨劍則靜默著插在被凍得結結實實的黃土中。

他棕色的鬈發上托舉著又一頂亮銀色的三杈王冠,全身的鎖子甲都凝上了一層淡淡地冰霜,深藍色的披風長長地垂到地上,時不時在鑽進營帳的寒風裏抖上一抖,而他優雅的八字胡在此時卻跟著緊閉的嘴角微微下彎。

“薩洛尼王國國王洛因陛下,我不覺得現在是開玩笑的時候。”他站起身,頭也不回的對老頭說到,“羅爾擅自加冕了,現在南普頓王國出現了兩個國王,我馬比斯從戰死在鐵峰嶺的父王手中接過這個王冠,而他為自己打造了一個王冠,這是要幹什麼?分裂王國?該死的私生子!”他憤怒地吼道,狠狠地將巨劍往下插,深深地嵌入黃土地裏,憤怒使他喘著粗氣,活像一頭憤怒的公牛。

“我建議你先冷靜冷靜,馬比斯,我是你舅舅,不會坐視你的王冠流失”老頭收起了玩笑的口吻,指了指遠處掩於風雪中的黑影——東約及尼城,“羅爾現在就在裏麵,但是,馬比斯,我認為應該進行談判後再視情況發起戰爭。”老頭指了指腳下的黃土,“因為這裏是你的土地,這裏有你的人民,戰爭裏留下的是你的士兵的鮮血。”老頭變得無比嚴肅,盡管他的酒槽鼻看起來還是那麼滑稽。

“很好,和那個卑鄙的家夥談判,如果他不願意,那麼.....”馬比斯狠狠地拔起巨劍,看著巨劍上家族的徽章,目光冷冽地喃喃自語道,“我會親手為家族清理這個敗類私生子!”

馬比斯扛起巨劍,大步流星地朝外走去,深藍色的披風被風雪高高托起,就像加冕時侍從托舉著國王的長袍.....但馬比斯真的能加冕成功嗎?

洛因老頭扶了扶王冠,神色複雜地看著馬比斯的背影,“還是太年輕了啊,總是容易衝動......”

“嗚嗚——嗚嗚——嗚嗚嗚嗚——”,雪原犀牛的牛角製成的號角發出粗獷的雄音,一列列士兵走著整齊的隊列,藍色的風暴鹿軍旗,隨風飄揚,仿佛在等待命運的選擇:

湮滅與風雪之中,或是在風雪的恭賀下加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