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百次的回眸,換來今生的擦肩而過,不甘,不甘。
他本來是龍神,是那隨著天地共生的靈獸,但是自見到她的那一天起,他不再是那龍神,而隻是想與心愛的人相親相愛的凡人罷了,她在修煉,他就化身成一顆柳樹,陪伴她無數個春夏秋冬,即使這柳樹也隻是千百顆中的一顆而已,隻是希望她能在抬頭的瞬間,能看她一眼,即使是一眼也好啊。
她忘記了他,那他就無數次的出現在她的眼前,讓她能夠在或許的某一天中能夠記得他。
記得那一天,他本是在那渭水邊乘涼,天氣的炎熱,讓他這樣的神獸,也是想在陰涼的地方休息休息。這時,天上忽的轉變的很是陰涼,但是這晴朗的天空,卻是沒有絲毫的變化。這本來是絲毫不會引起他的注意的,但是,她就這樣出現了,不,她還不是她,她還隻是一滴露珠,一滴五彩的露珠。
從天而降的露珠,透過陽光折射出了五彩的光芒,耀眼的讓他不由的想擁為己有。慢慢落下來的這露珠,讓他看清楚了,原來這露珠裏麵還住著一個小小的精靈一樣美麗的女子,哦,不,那時的她還不能叫女子,還隻是一個未成精怪的精怪罷了。
他把她接住了,並且把她放在了他為她幻化而成的水池中。看這她一天天的長大,成精,成怪,並且修煉得道,那是多麼長的時間他已是記不清了,隻記得看著她變化的他,是越來越離不開她,每時每刻,自己的眼神總是追隨著她,不離不棄。
她總是閉著眼睛修煉,讓等待在一邊的他甚是欣慰,但是欣慰過後,隻有無際的欲望,隻想她睜開眼睛看他一眼。
每年的遇到她的那一天,他總是會折一片柳葉,放在嘴邊吹,吹著一首又一首的歌,但是吹來吹去,卻又總是隻有那一首,那首 求凰。然後,期待她的睜眼,看她看他一眼,接著繼續閉眼,即使隻是這短短的一眼,他也是有了力量去等待來年的又一次睜眼。
不知道是什麼時候,自己給她取了個名字,叫水漣,自然而然的,這池子就叫水漣池了。
一年又一年,他就這樣陪在她的身邊,看著池邊的柳樹常青,看著書下的小草常綠,看著,等著她說不定的睜眼,水清,天藍,草綠,一切都是那麼的美好,隻要她醒來,那就更好了。
她睡的夠久了,久到已是早過了修成正果的年段,但是她還是沒有睜開眼,本來他還是不急的,他堅信總有一天她是會醒的,而醒後看到的第一個人,會是他。
但是,他卻不知道原來他也會著急的啊,看著鳳趾高氣揚的來跟他說他要成親了,而且新娘是那輪回來千年的鸞,等待了鳳千年的鸞。
他嫉妒了,他等待了萬年,但是她還是不睜眼;他著急了,他等待了萬年,她還沒有睜眼;他瘋狂了,他的思念,他的刻骨,他的銘心,讓他決定先離開去尋找能讓她蘇醒的方法。但是,等待他回來的,卻是沒有了她的水漣池。
他尋找,還好,在一起生活了萬年,她的氣息,他還是熟悉的,原來,她附身在那叫周瀟湄的女孩身上了,那是否,就是可以與她像凡人一樣相戀,相愛?
可以的,一定可以的。
他又一次離開了,這次,他是去尋找他們的姻緣去的。
他去求月老,請求他能給他們一世的夫妻,但是得到的卻是你是別人的妻子,就連那紅線,都是準備好了已經牽上了。看著月老拿出的兩個白布娃娃,我隻知道,那其中一個,就是你。
月老告訴他,水漣不會是他的妻,她的姻緣不是他。但是,他不甘心啊,不甘心,憑什麼,等待了萬年的他等到的是這樣的結果,憑什麼。
他要改變她和他的命運。
他讓月老拿來了他自己的娃娃,然後,扯斷了那與水漣連著的那娃娃的紅線,水漣是他的,他不允許別人來搶走她。
那扯下來的線,讓他綁在了自己和水漣的身上。即使月老在他綁的時候想搶,但是,他不會讓他搶到手的。
“孽緣,孽緣。”
已經綁好的紅線,是不可能再改了的,他高興的看著和水漣連在一起的自己,高興極了。這下,月老都破壞不了了呢。
“龍神,你這又是何苦。”月老的告誡,他沒有聽到,他看到的隻有他和水漣相連的姻緣。
再看了一眼那娃娃,轉身離開,這一世,他們會是夫妻。
“孽緣,孽緣啊。唉,這紅線,怎可扯斷啊,未斷的連著,那斷了的,卻還在那娃娃身上,這不是孽緣,是什麼?亂了,亂了。”月老一聲長歎,卻也是無可奈何。
“孽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