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江時喚那粘人的模樣,江時易摟了他一眼便不屑再看他,反而是想知道父親的反應。
誰知父親自始至終一臉平靜,讓人猜不透他在想什麼。
江時喚說那些的時候一直在看父親的臉色,本以為父親早早就會聽不下去打斷他去訓斥江時易,奈何父親無動於衷,他隻好又添油加醋:“爸,人家顧家姑娘都因為他悔婚跳江住院了。這兩天咱們家可是因為他丟了不少人,各大版麵的熱搜就沒下去過,連我和媽出去都要被說三道四的。您就縱容他悔婚?”
當看到父親那張冷峻的臉慢慢露出凶光,江時喚的心竊喜綿綿。無需他再多言,父親已威嚴凜凜地朝著江時易喊了句:“去我書房。”
待江時易走過來,江時喚得意地挑了挑眉,輕聲建議:“別太逞強,小心連顧簡那種貨色的女人也娶不到。”
江時易徑直走過,毫不停留,哪怕聽見了江時喚說得話也裝耳旁風。
那旁若無人的傲慢勁兒,氣得江時喚真想朝他踢一腳。
父親的書房在二樓的最角落裏,平時沒人敢妄自進去,江時易被叫進去,除了被訓斥還是被訓斥,這麼多年來無一例外。
所以江時易跟在父親後麵,一點害怕的情緒都沒有,因為太過習慣了。
父親推開門,還沒開燈,父親書桌上未關的台燈就闖進了視線,順帶著台燈底下散落著的一些資料,和那看起來隻抽了三四口就被掐滅了的煙蒂,以及近兩年父親才開始喝的棗芽茶,他似乎一口都還沒喝過,茶杯蓋著蓋子,茶水滿滿當當。
“真正悔婚的理由是什麼?”
江震陽背著身子屹立在窗前,聽見江時易的關門聲才開了口,語氣不鹹不淡。
江時易習慣性地站在他身後兩步的距離,緩緩道來:“當初你不就是想讓我結婚嗎,跟誰結不是結,反正都沒有感情基礎。楚家的勢力比顧家好的又不是一點半點,我為什麼不能悔婚?”
“目光短淺。”
父親突然回過頭來,又狠又準地扇了江時易的臉一巴掌。
江時易甚至沒有時間緩衝,父親已經強勢逼近他。
“你什麼時候也學會攀龍附鳳了?”
父親的話和臉上麻酥酥的疼痛,讓江時易的本心不得不扭曲。
“攀龍附鳳,我不攀龍附鳳難道要一輩子都待在那破小的公司裏永無出頭之日嗎?”
“是你自己沒本事還高傲的不願來我公司虛心學習,自甘墮落,你有什麼資格抱怨?”
“所以啊,我突然頓悟了,這不是找了棵好乘涼的大樹。”
“你…真是不可教化…”
當江震陽又要給江時易一巴掌時,江時易這次提早察覺到果敢地抓住了父親的手腕。
“別以為你年長就可以隨隨便便反反複複地對我們小輩動手。我今年三十了,不是當年的十三歲,還可以任由你擺布,處置,為所欲為。你不必再浪費口舌規勸我,楚慈,我娶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