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六章 魔化(1 / 2)

花瑤想清淨清淨,所以她走了,以當下最時興的方式——不告而別,離開了九玄。奈何戡普卻不答允,叱道:“為何你走的方向不是魔界?”於是叫了幾個祭祀施了一通天演術,終是算出了花瑤脫逃的位置,騎著狼狂奔而去也。

她早該想到的,早知道就報備一聲了——嗨,你來了。

她如是回答,卻不料戡大爺脾氣更勝,不依不饒:“為何你走的方向不是魔界?”

她幹笑:“聽聞地球是圓的,我就想順著這方向走,說不定走著走著就到魔界了。”其實她一直想問戡普,為何非要她跟他回魔界,結果下一句她就語塞了。

他說:“這樣啊,那我送你。走啊,愣著幹嘛,走著走著就到了。”

戡普喜歡走在人前,映日西斜,更是拉得那背影頎長,他步履輕便,柔風吹起他鬢前疏狂的長發,總會帶給人某些錯覺。

他隻沿北走,為了陪她證實這個世界是圓的,好巧不巧,遇上了一個不幸的村莊。村子裏的人一夜之間不翼而飛,他們去時,還有一名年輕男子昏倒到池塘邊上。

花瑤隻希望能在她視線能及的範圍內,不要再發生災亂,不要再有禍起,所以她毫不猶豫的選擇救治這名男子。花瑤的手剛一觸碰到男子的身體時,突然抖了一下,像被燙著了似的猛地縮了回去。戡普慌慌的問:“怎麼了。”拉過花瑤的手仔細檢查起來。

花瑤神色凝結:“是怨氣。”

她前陣子剛跟怨龍交完手,所以對它身上那強悍到駭人的怨氣十分熟悉。

戡普也是詫異不小,沉聲道:“先看看能不能恢複,等他醒了細問問便是。”花瑤搗鼓了一通,靈氣沒少消耗,最後終是搖搖頭,怨氣很難驅散,隻能先恢複他的神智,她問:“你從哪來?”

男子脫口而出:“花瑤姑娘?”見花瑤疑惑,複又解釋道:“我是掌門的首席弟子淩逆啊。”

說著,他搖身一變換了身儒袍,果真是十分眼熟,接著道:“我下山本是來辦掌門交代我的事,可不知怎的,進了這村子後就對之後之事記憶全無了。”

花瑤點點頭,不再追問。

戡普看了她一眼,顯然不相信淩逆,說:“他讓你辦何事?可有同門隨你一起?”

“這...事關九玄機密,掌門就隻交代淩逆一人前去。”

戡普又問:“那你都路經何處,途中可感受到怨氣侵擾?”

淩逆想了一陣,搖搖頭:“沒有。”

戡普幾乎想也不想,脫口就問:“那你在何處失憶,何日何時,當時正在做什麼?”

淩逆突然覺得氣氛很奇怪,自己像個犯人似的被魔尊審問,但還是如實回答:“追溯起來還是我在山下碰到一夥人欲行打劫之事,我路見不平便救下了姓唐的一家,但他一家過於熱情,我本說有要事在身,後來...也不好推卻,就隨他一家進來村子。再之後也就不記得了。”

最後一句,花瑤五體投地,怎一服字了得,他道:“怎麼證明你是九玄弟子淩逆?”

花瑤總算理清了這一頭霧水,原來戡普打從一開始就不相信淩逆說的每一個字,他若再在回答上有半分差池,他就更有必要懷疑淩逆的身份了。

花瑤留淩逆在房中靜養,隨戡普出了門,問:“你方才怎不問他唐家一事?”

他毫不留情的數落道:“連你也覺得唐家可疑?我說你找回了記憶,經曆的事也抵得上旁人的兩輩子,怎麼還是這般不長進呢?”

花瑤撇嘴,誰像你一樣長了顆七竅玲瓏心。

“他欲把事情都推到唐家身上你看不出來?為何別的事都答得支支吾吾,失憶前就記那麼清楚?再說這村子裏的人莫名失蹤了,有沒有唐家還是兩說,我們又去何處考究?隻會把問題越扯越遠。”

“你是說他在故意轉移我們的注意力?可他不是...”

戡普打斷她,徑自接話:“可他不是九玄弟子嗎?九玄弟子都該是好人啊,肯定與你們這些魔界罪大惡極之人不同。”他學著花瑤的語氣,花瑤的腔調,十分滑稽的道。

被他這麼一說,花瑤的臉上頓時青紅交織,多少有些羞愧難掩,便不再答話。

傍晚,她再去探望過淩逆的時候,房間裏哪還有人。花瑤抽出一道九玄的傳音符,卻被戡普給摁下:“你幹嘛?”她說:“我通知思儒啊,他的弟子中了怨氣,現在又莫名失蹤,難道不該通知他麼?”

戡普冷哼,一副不屑:“那你問。”

半晌,傳音符化為灰燼,花瑤打量了戡普一眼,道:“他說他根本沒有派過淩逆下山,且顧源村村民失蹤一事正道竟無一人知曉,還說叫我小心些,可能怨龍還有朋黨,他會派人來查......戡普,你是不是早知道了我問不出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