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到天宮已經有些時候了。
雖然我重新回歸天宮,可我曾私改命簿的事也被天帝知曉。
原本我應該受到天罰灰飛煙滅,可容月替我擋了最後一道天罰,以至於我逃了過去。
如今重回天宮,天帝念著失去了一位貪狼星君,凡間命數不可無人書寫,若是另擇他人一時也難以勝任。所以罰了我每日烈焰焚身之苦,繼續由我擔任司命一職。轉眼一萬年過去了。
這日我剛領完刑罰,身心俱疲。倒不是因為身上被烈火焚燒的苦楚,而是,我栽在天府宮,養著容月的那棵連理樹近日似有衰敗之相。
因著剛受刑,仙力一時沒有恢複,故而徒步往天府宮走。
正路過瑤池,聽到一聲大喝,“大膽,你可知你麵前的是誰?”
這聲音我自然識的,是剛繼位不久的小天帝身邊的天官。
新繼位不久的天帝其實年紀也有兩萬歲了,模樣用凡間的話說是個翩翩公子哥,隻是從小便是一副少年老成的樣子。
如今在這瑤池不知又是哪位不長眼,沒見過小天帝的小神仙頂撞了他。
我已經瞧見好幾次小天帝身邊的天官用這種口吻訓斥那些不識小天帝的小仙了。
“是誰?我又不認識這個冰塊臉,我幹嘛要知道?”脆生生的聲音響起。
我詫異的朝著瑤池看去,隔得遠隻得看見一襲粉色的紗衣。
前幾次隻要天官如此說,然後道出小天帝的名號,定然會嚇得那些不識的小仙一個個的立刻跪地叩頭。
然而今日這個小丫頭卻是大膽的與天官如此說話,還稱呼小天帝為冰塊臉。
我難得的提起興趣想要看看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頭是誰。
“你大膽!”天官又是一聲大喝。
“我知道我膽大,不用你說,紅蛤蟆!”
紅蛤蟆?我回想起那個小天官對著小仙呼喝的模樣,麵紅耳赤,倒是形容得很貼切。
天官許是沒想到這個小仙竟敢如此放肆,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倒是一旁板著臉的小天帝不知說了一句什麼然後負手,踱步離開。那天官也屁顛屁顛的跟著小天帝走了。
我走過去,正碰巧看到那小丫頭衝著小天帝的背影做著鬼臉。
小丫頭見了我像是被人發現做壞事一般,立刻收了神色。一本正經的道:“你是誰?為何偷看我?”
“我沒偷看你。”我淡淡的回道。
小丫頭不服氣,指著先前我站的地方,“我看見了,剛才你就在那裏偷看我,說,你是不是對我有企圖?”
企圖?我認真的打量了小丫頭一眼,一看就是個剛成仙不久的丫頭片子。
“你可有封職?”我問道。
小丫頭睜大了眼睛,“封職?是什麼?”
“既沒封職就敢對天帝大呼小喝,當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以那天官的性子,這小丫頭怕是沒有好職位了。
小丫頭圍著我轉了一圈,像二郎神的哮天犬一樣在我身上嗅來嗅去。
我皺眉,“你做什麼?”
“難道天宮的神仙都是這樣一副冰塊臉?剛才那個小屁孩也是,你也是,忒沒意思了。”小丫頭很是嫌棄的說道。
小屁孩?說的是小天帝?
這丫頭自己都是個黃毛丫頭,還敢說人家是小屁孩。要知道還沒誰敢這麼說小天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