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呀……什麼時候才能醒啊……”
青染托著腮坐在床頭低聲感概,無聊地用手指在蘇陵臉上來回地戳。想著他要是醒著的話,非跟自己翻臉不成。
“青染……你果然在這兒……”
耳邊忽然傳來男子清雅溫潤的聲音,青染驀地回頭,果然,南宮止正一襲白衣,手中拎著一個食盒,落落立在身後。
青染微蹙了眉,隻是一瞬,又立刻舒展開來。
南宮止和蘇陵一樣都愛著白衣,也同樣是個容色絕代的美男子。可是,看著南宮止穿白衣卻始終沒有第一次見到蘇陵時的絕世出塵之感,難道是先入為主的原因嗎?
青染嘴角微微一抽,目光從南宮止的一身白衣轉移到他手中的食盒上,疑惑地問道:“你來給蘇陵送藥的嗎?”說著便從南宮止手中接過食盒放在桌案上,打開盒蓋後,一陣濃鬱的藥香飄逸了出來。
青染努了努鼻子,同情地道:“一聞就知道很苦,估計等蘇陵醒了,味覺該失靈了。”歎了口氣,青染小心翼翼地將一大碗滿滿的藥端了出來,正要給蘇陵送去,南宮止突然伸手攔住了她。
“這不是給蘇陵的。”南宮止淡淡道,“你白天摔進池子裏受了風寒,這是給你驅寒的。”
“不是吧……”青染已經露出驚恐神色,鼓起腮幫苦著臉道,“這個很苦誒……”
“聽話。”
在南宮止講出這倆字的時候,青染神奇地將南宮止的身影和記憶裏蘇陵的身影重疊了起來,果然,男人在強硬的大男子作態爆發的時候,都是一個德行的。
“好好好,我喝就是了。”青染撇撇嘴,看著手中黑乎乎的藥汁,心一橫,閉上眼睛,咕咚咕咚地一股腦兒灌了下去。
“好了,喝完了。”一手啪地一下將瓷碗放到桌上,青染狠狠地伸了伸舌頭,沒來得及反應,一顆沁著甜味的蜜餞塞到了她的嘴裏。
青染輕咳了兩聲,笑臉通紅地向著南宮止咧開一個笑,不知是咳嗽咳得,還是被南宮止喂食的舉動羞的。
近距離的看,南宮止愈發覺得青染豔麗驚人,越看越讓人不由地淪陷進去。
“青染,我能問你個問題嗎?”
“說吧。”某女正漫不經心左顧右盼,壓根沒對接下來的問題有多大期待。
“你,對蘇陵是什麼感情?喜歡到了什麼程度?”
南宮止神態肅然,一雙眼定定凝視著青染。一字一句,溫和輕柔地,緩緩地問出聲,卻像是驚雷在青染耳畔炸響。
其實她早已料到這步,她之前所做也是為了這步。
隻要她否定了對蘇陵的感情,南宮止就會覺得自己有機可乘。那她就可以以南宮止喜歡的人出入南宮府,瞞過朔風,救出蘇陵,都會變得輕鬆許多,但在此刻,她卻遲遲開不了口。
從來都不知道,原來,說一句違心的話是這麼難。
目光若有似無地掠過不遠處的蘇陵,青染陷入了長久的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