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冷雨(未完)(1 / 1)

惟有冷,可以刺穿脊梁,直抵心髒和希望……急匆匆的是影子,狂亂的是別人。麵前隻有空氣,卻蘊藏了無數銀河。

在似有若無中漫步,朦朦朧朧的美景,冷冷淒淒的心情,極力說服自己:這就是我的“杏花煙雨江南”,然而實際的雨卻並不如煙,那樣縈圍,甚至是無物的境界。可身與心都實在是冷絕了,冷絕了一切愛與恨……

餘先生溫柔而狂妄,請識士們聽聽那冷雨。確實,冷雨的韻味或聽來得更婉轉些,站在裏麵戰栗太傷人了,確實是傷人。太多心意不被允許回溫港的,還有那幾許看得明白的悲情,壯語、承諾、謊言,一齊灌注入冬日的沒人光臨的極地。

即使再冰冷的東西聚集起來,也有不可抵抗的力量,它總要噴發出冰豔的亂晶華。躍動在半空中吸收一點可憐的熱情,豪吐一句“再啟程,出發!”

總是朝著更好的下一站,可行人匆匆,誤撞到一個。兩方無異地想來句“怎麼走路呢?”,但見彼此容顏憔悴,心下不免淒緊,同是天涯淪落人,同為生活中被逼無奈的弱者,自甘為人的俘虜,反倒起了幾分同情。

在這實在的冷雨中,和我一同忍受、享受著的,朋友們,你們究竟有著怎樣的心境和生活。您們的衫濕了,麵濕了,發濕了,眼濕了,心濕了,陣地可曾失守了。沒失守的,可否借塊寶地讓我站站,躲躲雨。

可悲的人,自始至終未曾找到所謂的陣地、方向。即使窗外沒飄著跌宕的雨,即使開著暖氣,端著杯熱咖啡,即使安逸在一秒裏,即使……冷酷的現實會告訴你——想不被洗滌,就去見陽光?想不搏擊風浪,就揚得起帆兒啟航?永遠不要妄想!

假若陰謀得逞了,假若……想假若才最寂寞啊……

冷雨夜,不想歸家;冷雨夜,家歸何處?時代是一輩人的家,每個時代都有他不同的思想和話語。也許,一個人可以橫跨幾個時代,隻因他腦子裏裝的東西是隨時代的改變而改變的。這樣的人,我不知道多不多,但可以肯定的是,沒有一個時代是屬於哪個人的。

誰擁得天下,盡在其一時的權勢或思想領跑那個時代,但一直持有高高在上的消極傲態,便不免被人追上,丟了往日的陽光。此時即使下了三十七度的雨,於他也是冷的,從前太熱了,太熱了,很不好。

所以當雨拜讀大地的筋絡時,一副副治療欲望與幻想的方子被貼下。本來就是連露個襠都紅臉的娃,到最後卻堪於將最醜陋的一麵在世人麵前炫耀。破敗的廟裏流過他多少絕望無助的熱淚,血是失去熱後,才冷的。

決堤,熱都湧到地上,作了衝刷就舊日純真的清潔劑。而對於沒有一絲絲防護的心靈來說,這樣的打擊是致命的。世上本沒有醜,隻是多了製造醜的眼睛……

雨是有靈性的,風、雷、霜、雪亦如此。所有每每當被雨拒於名勝之外的話,別去懊惱和指責。她拒你於外自有她的道理,或許,你出門未曾看黃曆——今日不適郊遊。或許她自有些美不想在此時讓你看到,因為你經曆的還不夠,即使遊了也不解其中真諦。有靈性的雨奴役著風,風驅使著雨,一齊構畫出人生的水墨彩圖。

所以說“山雨欲來風滿樓”,並非空穴來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