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來！”車內的小人兒撇過頭去。
“今晚月色好得很，星子也甚亮，你不想看看麼？”男人見狀，語聲更是柔了幾分。
“不想看！”
男人聞言，反身進得車廂，將小人兒扯入懷中，微笑道：“那……我陪你說說話？”
“不跟你說！”不甘被男人錮在懷中的寧兒將身一通亂扭，“我不給你抱，快放開我。”
“嗯？”
緊箍在寧兒細腰上的強勁雙臂緊了緊，男人俯首在她耳邊懲罰似地輕咬，道：“我是你夫君，不給夫君抱，你要讓誰抱呢?”
“夫君？”
寧兒眯了眯一雙大眼，道：“我莫寧兒的夫君此時應該在王庭的禦書房中處理政務才對，你又是哪裏冒出來的？”
大掌將那張帶著三分怒氣三分分忍俊不禁的小臉兒扳了過來，麵對麵地，男人一字字道：“這樣說……那我是誰？”
“你是大夏國的皇帝、萬歲、澹台燕起嘛。”小嘴撇了撇，小小下巴抬了起來，“反正，我夫君叫內侍傳口諭給我呢，他今夜是要夜、宿、禦、書、房呢。”
“……”男人撫額低歎一聲，“你這妮子，果然開不得玩笑……”
“哼哼，”挺秀的小鼻聳了聳，“你‘政務繁忙’是假，‘今夜宿於禦書房中’也是假，把我偷出來才是真的。”
“咳嗯……”
燕起不語，低低咳了一聲，撇開頭去研究車窗上雕刻的花紋。
寧兒側頭，細細打量燕起麵上神色，半晌之後，忽地伸手環住他的項頸，小腦袋貼上他的肩窩。寧兒小小笑出了聲，道：“你看，這裏又有馬車，又是三更半夜，還有你這一身黑衣的裝扮，多像把我從冀陽侯府裏偷出來的時候。”
“……一點都不像。”
燕起滯了滯，悶悶應了句。
寧兒歪頭想了想，複又點點頭，微笑道：“也對。”
兩人靜靜相擁，俱都閉口不語。
良久，燕起才輕聲喚道：“寧兒。”
“嗯？”
“自我們成婚之後，每次我醒來的時候，看見你睡在我懷裏的樣子，你可知……我心裏有多……多歡喜……”
燕起口中說著，雙臂將她摟得更是緊了些。
“討厭，說這種話……”
寧兒的小手撫在燕起剛俊麵龐上那淺淺的拳頭印上，輕笑道：“下次我就算吃醋，也不會打你了。”
言畢，紅嫩小口湊了上去，在那拳印兒上輕啄了一口，“這個，就當作賠禮好啦。”
“隻是這樣哪裏夠。”得便宜賣乖。
“嗯嗯，那再來一下好了。”有求必應
“你忘了這裏。”長指指了指唇瓣。
“……我不。”
“不？那我們來將你藏在枕下那本繡冊裏寫的東西，一一習來罷……”
“你——”隻吐出一個字的嫩唇兒便被人堵了上，嬌噥的嗓音隻來得及嘟囔出一句含糊的問句。
“那繡冊上除了圖，還……寫了什麼？”
男人沉聲笑了起來，低而悶的聲音，從馬車裏傳來——
“夜黑風高夜，偷香竊玉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