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幹物燥,小心火燭……天幹物燥,小心火燭……”
夜已深沉,皇宮禦書房內卻依舊燈火通明,趙恒示意隨身太監撥動下蠟燭,使得燈光更加明亮一些。
看著手中的奏折,趙恒仔細批示著。為所奏之事喜而喜,憂而憂。
“皇上,已經是三更天了,您該歇息了。”伺候的太監不忍心趙恒繼續熬夜,關心的說道。
“朕還不累,你們若是累了,就先下去休息吧。”趙恒看了看眼睛幾乎快要睜不開的太監、宮女,笑了笑說道。平時,他對於伺候自己的人,一向都比較寬容的。
“陛下不休息,我們做奴婢的又怎麼能休息呢?”一旁研磨的太監說道,“奴婢陪著陛下。奴婢隻是心疼陛下的身子……”
就在這時,禦書房內燭光無風微動。
“誰?”敏銳的直覺告訴趙恒,有人來了。他放下奏折,走了下來,警覺的問道。
“什麼……”話還未說完,太監、宮女便一一倒在地上。
與此同時,一把散發著陰森冷氣的長劍架在了趙恒的脖子上,讓他不禁打了個冷顫,緊貼劍身的皮膚泛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一名黑衣蒙麵人站在趙恒的身後,手中握著的正是那可以要人性命的長劍。
趙恒不愧是九五之尊,臨危不懼,很快便恢複了冷靜。掃視了一眼威脅著自己的長劍,趙恒低聲說道:“是你!”很顯然,他知道來人的身份。
來人收回了長劍,走到了趙恒的麵前,扯下了遮住自己相貌的麵紗,露出了真麵目來。赫然是趙一凡!他望著趙恒,臉上露出了邪魅的笑容,笑容裏含有森森冷意,“血殺的人殺不了我,甚至……”
“朕知道,”出乎意料之外的是,趙恒竟然沒有絲毫的驚訝之色,“殺手肖凡是當今武林中最頂尖的殺手,怕是除了血殺本人外,很難再找出一人能與你一較長短……”
“所以,你找上血殺!”趙一凡說道,“因為你知道,血殺一旦接受任務,便會不惜一切代價完成,到最後,血殺本人定然會出手!”趙一凡苦笑了一下,“皇兄,我說過,我無意於皇位,奈何你仍如此相逼?”
“趙一凡身為暗帝,早已被排除繼承人之外,可肖凡呢?”趙恒反問,“肖凡才是你真實的性格。為了江山社稷,朕不得不防範於未然!肖凡讓朕寢食難安,朕不得不拔出心頭的刺。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最親的兄弟,可為了大宋江山社稷,朕沒得選擇……”
“所以,你隻能犧牲我!”趙一凡眼底有一抹沉痛,他從未想過與趙恒爭,可結局仍是一樣,“趙一凡無心皇位,肖凡更不會覬覦皇位。若非是暗帝身份,我早已遠離這一切紛爭,脫離皇宮這個牢籠。趙一凡的身上背負了太多太多的責任,多到我幾乎無法承受的地步!皇兄,曾幾何時,你變得如斯無情?難道我的一味退讓,換來的隻是你更深的猜忌嗎?”
趙恒沒有回答,怕是這個問題,就連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古儒以文亂法,俠以武犯禁。暗帝掌控江湖,便是你無野心,也難保你底下的人沒有這樣的念頭……”
“趙恒,你根本什麼都不懂!”沈夢蘿從屋梁上跳了下來,冷笑道:“你從小便會教於帝王心術,從不敢對旁人傾心相對。你高高在上,擁有至高無上的權力,掌握著天下人的生殺予奪大權,皇帝這兩個字的分量又有多重?你可知道?”
“我……”趙恒張了張嘴,卻最終沒有說出話來。
“小時候,一凡哥哥是唯一一個願意與你成為朋友的人,可你又何曾知道,他為此付出怎樣的代價?你玩得開心,玩得高興,但你又怎知一凡哥哥回家後麵對的又是什麼?是懲罰:太子是儲君,是主子,你可以為殿下生,為殿下死,唯一不能的便是與太子成為朋友,因為太子未來是一國之君!這是儀清王當年對一凡哥哥所言,並責令一凡哥哥閉門思過,在祠堂跪了三天三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