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醉了的櫻璃完全沒有聽懂司音兒話裏的陷阱,歪著頭,傻乎乎地笑著,臉上的神情又有些認真地說道:“我想一想啊……”
施於澤內心像被荊棘拉扯過,疼痛又鬱悶得不行,他已經有些忍無可忍了。
但是他又不想在櫻璃麵前將怒氣發泄出來。因為,畢竟之前要求分手的是他,現在他因為櫻璃的言行而生氣、難受,不就剛好證明,其實他還很在乎櫻璃嗎?
這簡直就相當於他自己宣布自己投降了,而且還輸得一敗塗地。
施於澤深吸了一口氣,轉身就要離開。司音兒一看,立馬就不扶櫻璃了,趕緊跑到施於澤身邊,挽住了施於澤的手臂,用十分貼心的語氣和表情說:“少主也別生氣,櫻小姐可能是心情不大好,來酒吧散散心。音兒帶少主去那邊的舞池溜一圈吧。都說跳舞能讓心情變得開朗呢!”
施於澤漆黑著一雙眸子,沒說話。
然而櫻璃卻被這邊的動靜給吸引了,縱然喝得有些醉了,縱然酒吧的燈光昏暗閃爍,但她還是一眼就認出了他。
“誒!你……你好眼熟哦!”櫻璃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將雙手撐在吧台上。一陣明顯的疼痛從掌心傳來,櫻璃倒吸了一口氣,將受傷的手,舉到嘴邊,“呼呼呼”地吹了起來。
看樣子,櫻璃的手是受了傷了。施於澤的眼神越發漆黑得駭人了,裏麵如狂風般湧動著複雜的情緒。
等手心沒那麼痛了,櫻璃又顫顫巍巍地用手指著施於澤,說:“我是不是認識你啊?”
見施於澤不說話,櫻璃又醉乎乎地問施於澤旁邊的司音兒:“他是誰啊?我覺得他好眼熟啊!”
司音兒一愣,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當她看見,因為櫻璃用嘴吹手,施於澤就停下了離開的腳步的時候,司音兒已經明白,除非櫻璃主動、堅決地推開施於澤,否則,施於澤是不會拋棄她的。
施於澤對櫻璃已經上心了。不管施於澤自己是否承認,司音兒憑著女人天生的直覺和敏銳,已經十分肯定這一點了。
所以她自然不想告訴櫻璃,她和施於澤的真實關係。司音兒巴不得櫻璃越醉越好,這樣才能讓施於澤越發的心冷。
櫻璃見司音兒也不回答自己,於是幹脆就從吧台後麵走了出來,晃晃悠悠地走到施於澤麵前,一把拉住了施於澤,然後踮起腳尖,揚起小臉,一個勁兒地往施於澤臉上瞧。
這樣的動作不僅不淑女,而且還有點粗魯野蠻,對像施於澤這樣的身份的人來說,幾乎就意味著大不敬了。
司音兒以為施於澤會因此而惱怒,連忙伸手去拉櫻璃,有些著急地說:“櫻小姐,這裏雖然是酒吧,但還是請您尊重一點,免得讓別人看了去,這對施總不好。”
言語之間,除了指責櫻璃不自重,也在提醒著施於澤,櫻璃行為的不妥當。
然而出乎司音兒意料的是,施於澤仿佛一點都沒有聽進去她的話一樣,就這麼直挺挺地站著,任由櫻璃像一個樹袋熊似的,往他身上扒拉、攀爬。
“誒!我想起來了!你是施於澤是不是!”櫻璃雙手放在施於澤的肩上,墊著腳尖,全身都貼在了施於澤身上,用一種恍然大悟的語氣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