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塞路上黃沙漫野,遠處的蕭梁皇城連最後一痕影子也被吹散在這風沙之中,空曠的戈壁灘上無聲的空寂和那漫天的黃沙,久久不知停息,茫茫蒼野中,緩緩而近的一抹紅色為這蕭瑟的邊塞染了一絲生氣,這是蕭梁的送親花轎,而這花轎中人,便是蕭梁公主,洛子衿。
她本不受寵,也從未想過會與政事扯上牽連,可不想一場戰爭,將她推到了風口浪尖,光梁之戰,隻一年時間蕭梁便被光乾擊的潰不成軍,麵臨亡國之運,而她此次,卻也隻是與敵國光乾聯姻,以求得國家半世安寧。
子衿微微動了動身,紅蓋之下精致的麵孔若隱若現,隨著花轎的一個顛簸,頭上的紅蓋也因為身體的前傾而滑落在腳底,黛眉微微蹙起,瓊鼻之下不點而赤的朱唇因為疲累也失了顏色,一身火紅的嫁衣襯得那雙黑色的星眸更加幽深,子衿撿起紅帕,青蔥細指緩緩撫著上麵的紋絡,心中卻也是一片酸澀。
良久,青蔥白指將轎簾撩起,望了望滿地的黃沙,子衿又緩緩將簾子放下,隻是那雙手,卻已經攥得發白。
轎外送親的嗩呐聲不知疲倦的吹著,子衿顫抖著閉上眼睛,淚就順著緊閉的眼睛無聲流下,那個男人,那個一直藏在心底花了幾年都無法忘記的男人,明明當初他那樣怨恨著說著要老死不相往來,現如今,卻又要娶她為妻,冷夜玄,你心裏的怒氣,還沒有散盡嗎?
感覺花轎慢了下來,子衿擦幹臉上的淚,到了嗎?正猜著,便聽到花轎外傳來聲音“到了,隨我進府吧。”一個老嬤嬤撩開了轎門,匆匆說道。
子衿抬眼看了看老嬤嬤,隻是一個奴才樣的人物,手中不經意間已經攥緊,但並沒有因老奴的不敬而動氣,這次和親隻是為了求得蕭梁的安寧,說到底她也隻是個禮物而已,隻是,在看到眼前的門匾之時,臉上卻已經變了顏色,後門!
見子衿未動,老嬤嬤大聲嚷道“哎呀現在天已經黑了,你就不要這麼墨跡了。上次醉紅樓的白鸞姑娘也是從這裏進去的。”
一個青樓女子!怒氣一下子積在胸間,緊咬的唇角有些泛白,冷夜玄,縱使你對我有恨,也不該如此欺人太甚。
轉身又坐回花轎之中,子衿並未言語,隻是冷冷的望著這塊門匾。
老嬤嬤走過去,一把拉起她,鄙夷的說道“還裝什麼尊貴,一個亡國公主,若不是看你有幾分姿色,你以為玄王爺會讓你和親?為了你們蕭梁的安危,你最好實點抬舉!”說完呸的一聲吐在地上。
子衿反手一揚,啪的一聲落在老嬤嬤的臉上,反身厲聲道“我蕭梁皇室尊嚴,豈是你一個奴婢說辱就辱?”冷冷的語氣帶著與生俱來的高貴,讓老嬤嬤一下子愣在了那裏。
啪啪
伴隨著啪啪的掌聲,從身後而來的冷夜玄一腳將腳邊的石子踢飛了去,臉上有著深深的不屑的笑意,“蕭梁的公主真是不同凡響!”
“王爺。”正想還手的老嬤嬤一眼看見冷夜玄,便忙跪在地上,滿臉堆著笑意,冷夜玄隻是朝她揚了揚手,便讓她退了去。
老嬤嬤再也不敢做過多的停留,剜了一眼洛子衿便離開了,子衿望著這個冷夜玄嘲諷的神色,將心頭的怒火硬生生壓在心底,冷冷的看著他,不想卻被他猛地拉住了手,一個重心不穩便跌落在他懷裏。
“放開!”子衿惱怒的看著冷夜玄,可無奈男人的力氣太大任她怎麼也掙紮不開。
冷夜玄隻是看著她,也不言語,雙手狠狠地箍著她的腰,像是要把她掐斷一般,可是這樣的氣氛也更讓人窒息。“你放開,冷夜玄!”子衿有些失控的斥責出聲,這個男人,到底想要怎麼樣。
無視她的掙紮,冷夜玄忽然低下頭,邪魅的聲音混著軟軟濡濡熱氣噴灑在她的脖頸上,卻是冷冷說道“你以為我會對你做什麼?”還沒等她有反應,便將她翻轉了身,朝臥室拖去,任憑她怎麼掙紮就是沒有任何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