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歌說過:傷害過她的人,她永遠不會原諒,即使他用命懺悔。
可,當她知道,他離開,為她離開時,她依舊是痛徹心扉,所有故作的堅強兵荒馬亂、支離破碎。
“你……你醒了?”聲音,極致的熟悉,卻異樣的溫柔;安歌扭頭,眼睛緊閉,咽喉苦澀這樣的聲音令她微微作嘔。
“夏子郯,呢?”安歌似乎開始接受他了,曾經給她以眾多多苦難的、她還有血緣關係的兩個人的其中之一、他的哥哥。
“他……他有事,不能來。”孟清矣,吞吞吐吐說道,表情有些異樣,眼睛盯著窗外。
“喔”安歌,回答,聲音裏聽不出感情;嘴角苦笑,無所謂反正他也沒對我多好過。
“伯父給你買早餐去了,我……去……你家給你拿些衣服”孟清矣,說完似乎逃一樣的離開。
我爸?那個酒鬼,給我買早餐去了?確定不是去買自己的酒,然後順便買些老鼠藥給我?
安歌,不知道這些人是不是有病,忽然對她這麼好。
還是走了吧,不想再見到那些人,想到就惡心。安歌扯掉手上的吊針,“嘶”安歌痛的吞吞口口水,不過,這並不算什麼。安歌拖著艱難的步伐向門口走去。
“哎呦喂,29號床的那個小姑娘好可憐的。”
“就是說,媽媽都不在了,哥哥也為了救她溺水,父親也的肝硬化……”
“就是說啊,反正我不會遊泳是不敢下水救我弟弟的……何況還是,那麼深的水。”
29號床?安歌抬手,赫然看到手環,‘29號、夏安歌’,她從未覺得,黑色如此刺眼。
握著門把手的手漸漸鬆開,怔住。
她恨得要死的兩個人,一個死了,一個的了肝硬化;她竟然毫無喜色,夏安歌,你不是恨他們嗎?是他們害死媽媽的。
“哢嚓”門打開,夏正則。看著安歌,有些不知所措,熟悉的臉上掛著些陌生的擔心。
“安……安安,我買了早餐。”夏正則低頭,似乎故意躲避安歌的眼神,拿著早餐向著病床走去。
“哎!你怎麼可以自己拔掉針呢?你這孩子。”看見,安歌拔掉針的地方,有血不斷流下,夏正則放下早餐迅速,走過去,扶著安歌躺在床上。
安歌,怔住,不語,隻任由父親扶著。
“躺著,我去找護士,回來再給你喂飯。”
說完,夏正則轉身,欲離開。安歌,抓住夏正則的手:“夏子郯,死了?”
“嗯……”夏正則,喉嚨沙啞,聲音裏,眼眸裏,全是悲戚。
“安……安,對……對不起,我不該拋棄你們母女,又害死你的媽媽。”夏正則,低頭,不敢直視安歌,像似個闖禍的孩子。
“你出去吧……我想靜靜……爸。”
似乎得到巨大的鼓勵,夏正則頓覺輕鬆,腳步輕快的離開病房去找護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