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離別(2 / 3)

……

“夙夜啊,你為什麼姓‘洵’,這個姓氏我從未聽說過呀。”

“我父輩都姓‘洵’,天下之大,不是每個人的姓氏你都明白的。”

“那一共有多少個姓氏呢?”

“大概和這天上星星一般多罷。”

“那天上又有多少顆星星?”

“我也不知,不如我們一同數。”

……

“夙夜,夙夜,我給你講故事呀。”

“好,我在聽。”

“從前的從前,有一個公主愛上了一個和尚。”

“公主怎麼會愛上和尚呢。”

“因為那和尚長得俊吧。”

“會有我俊嗎?”

“我覺得他要比你俊。”

“為什麼呢?”夙夜有些不高興。

“因為公主喜歡上了和尚,如果你比和尚俊,公主喜歡的不就是你?那……”我呢,茯苓不知為什麼會冒出這種想法,頓時有些羞人。“你不能好好聽故事嗎!神仙都能看上妖怪,為什麼公主不能喜歡和尚呢!”

“啊,原來是這樣,那我好好聽便是了。”

“有一天呢,公主終於決定要向和尚表明心意。”

“然後呢?”

“然後啊……然後……我也忘記了。”茯苓朝夙夜打了個鬼臉,嬉笑著跑開,惹得夙夜哭笑不得。

“故事怎麼能隻講一半呢!”

“你追上我在給你講啊!”

……

“為什麼這裏叫做‘浮空之林’呢?”夙夜問。

“大概是因為來這裏的人都不能踩到這裏的土地,就像生活在雲端,有想浮雲一樣找不到蹤影,才叫‘浮空之林’罷。”

“哦,是這樣。”

“夙夜啊,你為什麼能踩到這裏的土地呢?還踩怪了我的小茯苓。”

“我也不知道啊,可能是我比較厲害吧。”

“夙夜你總說你很厲害,很厲害是多厲害呢?要比蔻丹厲害嗎?”

“我想是能保護你的那麼厲害。”

……

“夙夜、夙夜,你知道為什麼人們敬畏太陽卻對月亮吟詩嗎?”

“我不知道啊。”

“我想是因為太陽太高了吧。”

“我覺得,可能是因為太陽太過忙碌,並且它在白天照亮的是萬物,而月亮卻在黑夜發光,這樣帶給了人們不一樣的感覺。讓他們認為,月亮更加美好吧。”

“那夙夜,如果是你,你會是月亮還是太陽呢?”

“你希望我是什麼呢?”

“我希望夙夜是月亮。”不過現實一直告訴我,你是太陽。

“那我就做你一隻妖的月亮可好?”

……

“茯苓。”

“嗯?”

“如果有一天我和娘一樣,得了很重的病,要你用你的命來救我,你會救嗎?”

“……”

“幸好,如果我知道我活著而你卻不在了,我不知道會做些什麼瘋狂的事。記住,你……”

“我會救啊。”

“為什麼呢?”

“因為……因為……因為我們是很好的朋友,因為你是我的恩人,是阿娘的恩人。”

“恩人嗎?”

“嗯。”茯苓點著頭。

“你還是好好活下去好了,我很厲害的,不會要你用命去救我的。”

……

這些畫麵就在他的眼前流動,似乎是上一秒的事情,但現在他就要離開了,他隻能放任茯苓在他的身後。

其實在夙夜轉身的那一刻茯苓就便回了人形,眼淚不住的往下流,她在夙夜的身後隻能不斷的揮舞她的雙手。她希望他轉過身來,卻又擔心他不願離去,她不希望成為累贅。

她用力的揮舞著酸痛的雙臂,直到夙夜的身形隱去在雲霧裏,才無力的垂下。貝齒鬆開緊咬的下唇,帶出殷紅的血液,紅腫的眼睛幹涸的流不出一滴眼淚。

茯苓現在才意識到真正未知的失去是多麼的可怕。

和夙夜分別的痛不像是知道阿娘死去那般,她不能相信一個從小陪伴她的人就這樣死去,這讓她對未來充滿了迷茫,她想到的是沒有盡到責任而充滿遺憾。

她就這樣在那個地方呆坐可三天三夜,淚水不時的流下,而後生了一場大病,連徐老也對這病束手無策,連連說:“這是天劫,天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