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長歌對於旁人而言,或許隻是一個人名,亦或許什麼都不是。但是,對於陸寒時,她不僅是整個世界,還是他這輩子也無法抹去的傷害。
那段被他塵封在心底的記憶,哪怕隻是回想起來都能讓他痛不欲生。
他以為隨著時間的流逝,再深刻的記憶也會淡去,卻發現時間未必能衝淡一切,正如那個早已融入他的骨血的人。
有時候根本不需要再見到她的人,或者聽說她的消息,隻需要一個熟悉的字眼便能讓他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防線頃刻間塌陷。
看著附在資料內的照片上那張熟悉又透著幾分陌生的笑臉,陸寒時這才猛然想起…
他和許長歌,竟有十年未見。
思及此,寂靜的辦公室內突然響起一陣敲門聲。
“進。”
來人是他的助理,江河。
江河進屋後,見陸寒時還坐在電腦前,便問道:“陸總今夜要留在公司,還是回家?”
陸寒時眼裏不禁閃過一絲複雜,自嘲的揚了揚嘴角,道:“回家。”
多麼遙不可及又諷刺的字眼,可他還是鬼使神差的說出了口。
得到他的答複,江河又問道:“現在備車?還是再晚點?”
陸寒時稍作遲疑一下,麵無表情道:“現在吧!我一會就下去。”
“好。”江河應了聲,然後便離開了辦公室。
他走後沒多久,陸寒時也關上電腦,起身離開了辦公室。
去往別墅的路很僻靜,除了來往的車輛外,幾乎見不到行人。
陸寒時看著車窗外飛逝的景色,回憶著某些難忘的事,心中五味雜陳。
十年冬夏,十年飛花,卻因你一笑無瑕,念了歸家。
許長歌,別來無恙。
-
馬可波羅·花園別墅區,陸家。
許長歌和小奶包相處幾個小時後,越發覺得小奶包真的乖得可以。
不哭不鬧不說話,靜得仿佛不存在一般。
這一整個晚上,他那雙清澈的大眼睛幾乎沒有離開過房門外的走廊。
眼神有些空洞,似是在發呆,又是在等待著什麼。
至於到底是什麼,許長歌也不知道。
約十點左右,小奶包終於扛不住困意來襲,靠在她懷裏淺淺的睡去。
許長歌見他睡著了,就將他輕放在床上,離開了房間。
剛關上房門,她的小肚子就“咕嚕咕嚕”的叫了兩聲。
嗯,餓了。
準確的說,是好餓。
回了自己房間後,她放下手機拿上方便麵,準備去燒壺水泡碗方便麵吃。
不曾想剛走到客廳,別墅內的燈就滅了,周圍瞬間漆黑一片。
夜盲症晚期的她,陷入黑暗中根本寸步難移。
於是,她果斷轉身打算回房間拿手機照明,再去別墅的安保處看看。
小心翼翼的走了幾步後,她發現身後好像有人在跟著她。
出於本能,她轉身就是一拳。
隻她的拳頭並沒有打中目標。
不但沒有打中目標,手還被對方準確的擒住動彈不得。
因為不知道對方身份,她沒有再貿然出手。
隻是使勁往外拽自己的手,想掙脫開對方的束縛,不曾想竟然拽不動。
“你是誰?放開我!”
回答她的是死一般的寂靜。
又掙紮一下仍然拽不動自己的手,許長歌有些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