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這裏練習了三天,兩天晚上住的就是附近三十塊錢的旅館了,吃的我不敢吃太貴了怕浪費,是便宜的快餐。第二天我在這裏認識了一個比我大兩歲的女孩子,她有165,長得不是很漂亮,但是很耐看,人也隨性大方,我和她聊著聊著話就多了起來,才知道她是廣東人,以前是坐辦公室的,我問她為什麼不做的,她說那工作太無聊的,整天就是盯著電腦看。有她在我也就不覺得在這裏難熬了,到第三天下午的時候,那個大肚子把我們叫去了一個房間問話並告訴我們,我們要在ktv工作,但也有點像電視裏的模特要走台,不過是小舞台,要化妝做頭發還要穿禮服,而且是晚上上班。我們對視了一眼,大肚子看我們隱約有退意,連忙加把火說,前一個月包吃包住,不夠錢時還會借錢給我們用,我們這才決定去看看。
隔天下午,大肚子把用我們身份證買的票給了我們並送著我們一起去了高鐵站坐車,上車前他一再叮囑到了會有人來接,讓我們不要亂跑。我們坐在車上各自聽著各自手機裏的歌閉目養神,晚上九點時,我們到達了目的地,福建三明。出站時,我們找了又找,大半夜的根本看不到誰是來接人的,還是來接人的看見我們朝著我們揮手,我們才過去,她沒說什麼,隻幫我們把行李搬上車才發動車子。大約走了半個小時就到了我們要住的地方,上去五樓,她敲了敲門,門從裏麵打開走出一個抽著煙卷的五十多歲穿著絲質睡衣婦女,說實話,第一眼看見她我覺得有點瘮得慌,因為沒卸妝,白得和鬼一樣。
她讓我們叫她華姐,華姐把我們安排在和她一個房間,她說另外兩個房間已經住滿了人,放下行李後我才開始打量這個三室兩廳的複古房屋。進門右邊是鞋櫃,左邊是電視牆下麵是儲物櫃,對麵就是黃褐色的真皮沙發,角落裏有一台立式空調,地板也是一溜的黃褐色;進去是一架同色的多寶閣,上麵什麼都沒有,左邊是廚房,右邊是飯廳,一張八人坐的圓形兩層實木飯桌和八把椅子,再往裏就是三個對麵而設的房間的。華姐幫我們把床鋪好就讓我們先去洗澡睡覺了,還告訴我們說,其他先來的人已經去上班了,你們休息一天明天再去。我們說知道了,就分別洗完澡洗好衣服就睡下了。
第二天一早我們起床時大家還在睡,我們就商量著出去吃早餐,問華姐要了鑰匙就出去了,中午還是沒有人醒,我和她就一直坐在客廳玩著手機聊著天,間或還擺弄一下不能看的電視。晚上時我們一起去和華姐買了菜,順便認認周圍的路,回來時大家都已經起來了,我大概看了一下,有八個和我們差不多的女孩子,我沒有特意去記住她們的樣貌和名字,畢竟人數太多,容易記混,我知道她們中間有一個叫芊芊的,我和她的關係到後來會發展的很好,至今都還在聯係。華姐給我們做完飯,我們吃完後,等到她們準備出門時才告訴她們讓她們把我們兩個帶去一起化妝的地方。我們跟著她們一行十個到達化妝店後都把化妝師嚇了一跳,我們五點鍾來的,化完妝後就到了六點半了,我們跟著剩下的四個沒有再選擇回家的女孩子一起去了ktv。接我們的那個叫夢夢,她早就在那裏等著,手上拿著兩套我們要穿的小禮服,我拿了一件粉色無袖旗袍領的蓬蓬裙換上,配上我略顯圓潤的臉剛好,她就穿著一件白色蕾絲緊身短旗袍,也很襯她。
這時還沒有正式開始上班,整個大廳裏都是昏暗的,隻有幾盞暗黃色的燈光。我們換好衣服後夢夢看著很滿意就讓我們去了一個她指定的在舞台周圍的小包廂找一個叫林林的經理,我們進去後,裏麵已經坐了剛才幾個女孩子,她們都穿白色斜肩抹胸禮服,腰間有幾個碎鑽,看著很是高貴。林林長得很胖,頭發烏黑長長的,不過臉蛋讓人一看就會覺得她很好相處,其實不會。她見新人都差不多到齊了,就拿出一副骰子一邊搖著一邊教我們怎麼玩,半個小時後我們學的差不多,她問了我們幾個關於搖出比較刁鑽點數的問題,我們把剛才學到的變通下一一解答了她才放我們離開去領方便客人叫的號碼牌,帶上號碼後她又叫服務員的經理給我們錄了指紋這才要我們坐在大廳卡座等著上班。
一開始我什麼都不懂,她們叫我們去哪裏試台我們就去哪裏,到了包廂之後裏麵早就等著的經理會向各種年老、年輕、有錢、沒錢、帥氣、醜陋的男人介紹我們哪些是新來的,哪些會喝酒,哪些唱歌好聽,哪些玩骰子厲害,完了之後就看客人怎麼選擇,他們看中那個就會叫哪個坐在他們的身邊陪他們喝酒聊天唱歌和玩骰子,等到我們將要穿著禮服上大廳舞台表演時,經理就會催客人給我們送花,其實就是花環,一個花環一百,一般送三個,上不封頂,要是陪的不好就是兩個或者一個,而我們的工資就是抽花環裏麵的百分之六十。我和她剛去的幾天幾乎每天都有人看上我們這些新麵孔,一些會喝的老是罐我們酒,所以每天晚上我們都是喝的暈暈的回家睡一個大覺。她還好,以前和朋友們轉過酒吧唱過ktv,我這是第一次喝酒啊,還是這是猛喝,雖然暈,但是一個禮拜下來,我的酒量好了不少。
一個禮拜之後,她受不了這種天天喝酒熬夜的工作就在第八天白天自己悄悄的走了,連我都沒有發現,華姐知道後沒說什麼,可能這在她們看來我已經是很平常的事了。還有就是那八個中的幾個女孩子也走了兩個,我一個人住著沒意思,而且華姐也不想我和她住在一起,就和我們商量說能不能睡到一起,也幸好這些天來我們的關係好了不少,所以也沒有介意。化妝的地方夢夢說太貴了,就幫著我們換了一家便宜的,每人交了一個月的錢,夢夢是我們的老板娘,華姐是她老公的媽,上次說到的大肚子就是我們老板,叫磊哥。我應聘的那家公司就是中轉站,每天都會有像磊哥這樣的人去那裏挑人,然後帶到各個地方的ktv做著陪酒的工作,花環的錢我們剛開始一個月是百分之六十,滿三個月後就是百分之七十,ktv隻收百分之五,其餘的就都是磊哥所有。林林是我們主要的經理,她每天都給我們開會,讓我們把妝化好,頭發根據自己的臉型做的精致一點,禮服該露的露,試台時要抬頭挺胸,麵帶微笑,客人要玩時就放開了玩。
我剛開始來的幾天還好,接待的客人都還正經,隻是喝酒唱歌,但是後麵可能是經理覺得我們熟悉了這裏,什麼樣的都遇到過,對我們動手動腳的,嗓子根不要命似得吼,唱的還難聽,喝醉了對你又親又摟的,我覺得很惡心,每次都借有事遁走。越來越熟悉了,我們也就變得老油條了,知道什麼人有錢,什麼人是常來的,什麼會喝酒,什麼人最色,所以每次碰到不想接待的都會以各種理由站到最後麵不讓客人發現,經理看見了也隻是訓斥幾句,見說不動我們也就不會說了。小舞台上的節目也很新穎好看,有的唱歌,分真唱和假唱,真唱的都是自己一個人唱,假唱的是沒有被編去小隊伍的人聚集一隊,經理上台時也是假唱;我們編去隊伍的就是走隊形,每個隊的隊形都不一樣,穿著一樣的各種禮服的美女往台上一站,我隻覺得很養眼。表演節目的目的一個是為了吸引顧客好挑選中意的人,第二就是為了方便客人送花,花送的多少,一個是體現了個人魅力,一個證明了這裏的生意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