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山鎮隱藏在一片巍然屹立,峰巒高聳的群山之中。
這片群山似天然的壁壘,把青山鎮與外界隔離了起來。
因為這青山,青山鎮的很多居民一輩子都沒有離開過這個小鎮,不曾見過外麵的世界。
也正是因為這青山,使得這裏民風淳樸,居民善良忠厚,不似別處般勾心鬥角,仿若世外桃源。
此刻,在某座山峰的半山腰處,有兩個少年一前一後的走著。
那兩個少年看上去都是十四五歲的樣子,走在前麵的少年看上去極為的壯碩,虎背熊腰,活像頭小牛犢。他的手上握著柄巨大的鐵斧,時不時的揚起手,斬斷幾段橫生出來的藤蔓枝條,興致衝衝的做著開路的工作。
走在後麵的少年就看上去瘦小多了,雖然身體修長,樣貌清秀,但臉色和唇色都是不健康的蒼白色,唯有一雙眼睛黑白分明,靈動的很。他一邊擦著汗一邊試圖跟上前麵的少年,但無奈體力不支,越走越慢。
走在前麵的少年察覺到了後麵少年似乎是越走越慢,便立刻停下來了,回頭看著瘦弱的少年,神色有點擔憂,問道:“你還行嗎阿辰,要不要不我們休息會兒?”
被稱作為阿辰的少年,抬頭看了看正中間懸掛的烈日,搖了搖頭:“不行,我們不能還休息,阿元,這到正午了,我們還沒走到那地方,再休息天黑前可回不了家了。”
被叫做阿元的少年名叫楚元,阿辰是和他一同長大的好朋友江辰。
楚元無奈的歎了口氣,他和江辰認識了十幾年,從小都穿一條開襠褲長大。對江辰的的脾氣他再了解不過了,既然他說是不會休息,那就一定不會休息的。楚元把原本在右手的把斧頭換到左手,空出一隻手來,扶住了江辰。
江辰的身體本就比一般人虛弱點,這又走了整整一個上午,此刻也堅持不住了。他臉色慘白,靠在楚元的肩上大口的喘著粗氣笑道:“咳,呼呼——阿元這次可謝謝你了......”
“客氣什麼,和我還用說謝字,你可真見外。”楚元皺起眉頭,故意擺出一副生氣的模樣來。
兩個人對視,不禁一笑。
這兩個少年——江辰和楚元,都住在這青山鎮。
江辰是個孤兒,是被鎮上一對姓江的老夫婦撿來的,這對老夫婦早年喪子,膝下也無孫,在青山鎮更是什麼親人都沒有,收養了江辰後待他極好,視如己出。
但無奈這對老夫婦年事已高,終是在江辰十一歲那年,雙雙撒手離世,從此便隻剩下江辰一人生活。
不過老夫婦還給江辰留下了一間小小的酒鋪。老江家世世代代以賣酒為生,江辰自小看著他們釀酒,耳熏目染,倒是也能釀出七八分味道來。靠著這門手藝,江辰勉強為生。
鎮上的人呢,一來是憐惜江辰的身世,二來江家家的釀酒方法極為獨特,釀出來的酒也醇馥幽鬱,因此也是時常照顧江辰的生意。
江家老夫婦的酒獨特的原因其中也有裏麵加了多味藥草,使得釀出來的酒有點淡淡的藥草的清香味,對人的身體也有益處。其中一味草藥——奇楠葉,鎮上是沒有賣的,隻有在青山鎮前麵那屏障般的群山中長有。
江辰每次需要這葉子都是跟隨著鎮上的藥坊的采藥隊上山摘取的。可是這次,似乎是江辰上次采摘的數量少了點,離采藥隊上山采藥還有二十來天,奇楠葉就已經被用完了,無奈之下,江辰隻得請上找了這位幼年的好友,請他陪同自己一並上山采藥。
江辰偏過頭看著幾乎算是分擔了他身體大部分重力,卻仍然沒有絲毫疲憊之色的好友,心生淡淡的羨意。
他歎了口氣道:“能修煉可真好,阿元你走了這麼長時間都不累。”
“嗯......我已經煉體第三層了,阿爸說第三層的修士就已經幾乎不會有疲倦了。”楚元一手扶著江辰,一手仍然劈砍著藤蔓,隨口應道。
隨即楚元這個少年又想是起什麼似得,轉過頭來,興奮地對江辰說:“對了阿辰,我阿爸跟說我要是三年內能夠達到煉體的第五層的話,他就要把我送進荒城的荒宗裏呢。阿辰阿辰,你知道荒城嗎?那比青山鎮外麵的那個蕭城大了不知道多少倍,城牆高高的,像是插進了雲裏,那裏有無數厲害的修士,那裏才是真正的修真界......唉,我這輩子除了蕭城,可還沒去過別的地方呢。”
江辰聽到荒城和荒宗這幾個字也是滿臉向往的神色,一雙眼睛閃亮亮的,搶著答到:“我當然知道,我在書上見過。那是我們北川最大的城市,比帝都還要大,不不不,聽說帝都根本就無法和荒城比,我還聽說......”江辰的話停在這裏了,他比劃著的手也僵硬在了半空中,神色突然黯淡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