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暗沉室,火燭搖拽,一星點的光亮,終是將這個封閉多年的暗室,照出了它原有的秘密。像是那個此時出現在這裏的青年,一樣也想不到,青山綠水,峻山成群,一個生機勃勃的山峰下竟會藏有一個家族百年未曾啟封的暗室。同時也是一個家族的禁忌。
就如青年所想,那些站在不遠處的黑袍人果然露出複雜神情。
“咳咳。”這時青年突然用手捂住嘴,劇烈的咳了起來,那張清秀蒼白的臉也是愈發的蒼白。
看著青年指尖滲出的黑血,為首的黑衣人本是蒼老的額頭又皺的更深了。
“罷了罷了,你去吧。再不去你可能真的命喪於此了。”老人歎道。
聽聞老人的話,青年還未作何反應,可,老人身後的其餘黑袍人起了騷動。甚者還有幾人抓向腰間佩刀,將刀推出。
“還不快去!”老人歪頭聽聞身後異動,對著場中青年厲喝。
青年感受到那些殺氣,瘦弱的身子勉強挺直了,對著那些黑衣人長輯以禮,平靜道“冷某如能逃過此劫,貴族大恩終身不忘!”
說完,青年便是朝著前麵一口大井快步走去。
那口大井仿佛是個沉寂了千年的怪物,青石怪紋,青幽難言,伴著青年每次離近,一種難以言說的恐懼便會籠罩這間石底密室。
“拔刀!”老人再次厲喝,身後眾人紛紛出刀,清脆悅耳的刀鳴聲中,刀光猶是雪花,竟連那幾根搖搖欲墜的蠟燭給驚滅。
詭異的是被滅了燭的暗室,沒了黑暗,有的隻是森如鬼獄的青光。而源頭正是那口大井……
再看此時青年,早已是狼狽不已。身著的青衣早就被外滲的鮮血滲透。
即便如此狼狽,可他的黑眸中卻有了一種興奮。因為他明顯感覺到了體內那毒的燥慮不安。
有戲……心中所想,他加快了步伐,向著那口已近在咫尺的大井。
“萬事小心。”眼看青年即將入內,老人還是不忍,將心中話說出。
頓了頓他又道:“如果成功,別忘了當初你我之約……”
可惜,青年的身影此時已消失在了地麵,墜入了那口深不見底燃著青炎的井中。
“為什麼你會同意讓他取走鎮族大器。”一陣沉默後,為首老人的身後傳來悠悠的歎息聲。
黑袍老人聽聞此話那對波瀾不驚的眸子裏似乎開始湧動著什麼東西,極像是前方那口深井處的青焰,如蛇如魅。
但他還是沒有說話。
後麵的那個人似乎早料到了他這般舉止,接著道“怕不是簡單的因為愧疚吧。”頓了頓,那人又是一歎“你這樣做反而是害了他啊。”
黑袍老人這時終於開口,沒有情緒,淡淡的語氣就像他冷漠的眸子。
“棄車保帥,一切皆是興族大計。”
像是早知道了答案,後麵那人就習以為常地搖了搖頭,便默不作聲了。
“要是……他上不來了呢?”過了半晌,終是又有人忍不住問道。
眾人無言,想想也確實如此,本是將死垂危之人,真有可能降伏那百年來都無一人成功的凶器嗎?
“那,恐怕就是天意吧。是啊天意怎可違……”老人聽完也是一愣,後便嗬嗬苦笑起來。
“走,先出密室,在外等他。如,半月之內,他沒如期而出,便……計劃封室。”最終,老人還是作下了決定。
妖異,燥熱,滿眼便是詭異的青焰,這便是青年睜眼後對這個世界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