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思南自認為這段話說得天衣無縫,完全利已。
但隻要是人,多少都是會護短的呀,就算李總的臉色跟對麵的李老師相得益彰,被田思南氣得快斷氣了,依然堅定不移地認為,自己的兒子是最好的!
也正是猜到了對方的反應,田思南默默退回到宋楚凡身後,歎歎氣,說道:“人若是都可以用道理講通,這世上就沒有無賴一詞了。”說完,他的小肥手牽起宋楚凡的手,男人低頭看著他,田思南眨一眨眼睛,咧嘴一笑,“好好表現,總有一天,牽起你手的人,會是我媽媽。”
被知已出賣,被愛人出賣,也有被父母出賣。
田昭昭突然深深地覺得,自己的命好苦啊,當初到底是為了什麼,寧願當個單身媽媽,也要生下他?!
沒爹就天天坑媽,為了他自己的一已私欲,把自己的媽媽都出賣了?
這一定不是她生的,一定不是。
宋楚凡笑了,伸手刮了刮田思南的鼻尖,“胖福,別鬧,快去你媽媽那裏。”
田思南對這個小名一直頗有微詞,認為現在的人類已經對胖產生非常扭曲的歧視。
胖怎麼了?吃你家大米了?
可已經修煉成精的田思南乖乖地再往後退了幾步,蹭著媽媽的大腿站著。
稱謂這種虛無的東西,他一向看得很淡,現在正是家裏缺人的時候,他把媽媽周圍的人看了一圈。能當他爸爸,也就宋楚凡一個人能達標。
沒辦法,自己還小,像這種場合,雖然媽媽從小習武能打。可自己是個男子漢,怎麼能讓女人擋在自己身前?
媽媽再這麼跟著自己一起漢子下去,荷爾蒙失調,長出胡子就真沒男人要了。
短短的一兩秒鍾,田思南的內心卻已上演了一出大戲。
他其實很疼媽媽的,隻是那個愚蠢的女人應該是察覺不到。一想到這裏,他就覺得寶寶好委屈,蹭著田昭昭的大腿說:“媽媽,你的小可愛站了好久,好累了。”
田昭昭非常鄙視地看著他:“你剛剛不是睡覺就是坐在桌麵上,才站幾分鍾啊?”
“可我要思考,要替你抵擋那兩隻妖怪,很傷我的神識。”
替我?!
“不是你作妖,今天我需要來這裏收拾爛攤子嗎?”
“明明你戰鬥力就很弱。”田思南說:“在宋爸爸到來之前,全靠我一個人硬撐著場麵,好了好了,別瞪了,我們回家再說,現在該宋爸爸出場了,我們不要搶了他的風頭。”
坐在對麵的李總,已經喝了兩杯自己帶來的熱茶,眼前對麵那個嘰嘰喳喳的小胖子終於閉嘴。
他清了清嗓子,派頭十足地說:“我兒子現在不管是幼小的心靈還是可憐的小身體,都被你們家野雜種傷害到了。你們說吧,是公了還是私了?”
田昭昭聽到“野雜種”三個字,就氣不打一處來,她剛要張口懟回去,身下的小人拉住她,“我剛剛怎麼說的?現在是宋爸色的主場,你讓他表現一下會怎麼樣?人家千裏迢迢趕過來,難道就打一瓶醬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