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喜樂在病房裏,把跟林子鈞的點點滴滴重新回憶了一遍。
下午她通過門口的保鏢找到葉俊南,說想見林子鈞最後一麵。
葉俊南讓林飛帶她去,而田昭昭那邊他想了想,簡單交待讓她先待在病房,在他回來之前,不準放她離開。
冰冷的太平間裏,自己喜歡的人正孤獨地躺在那裏。
馮喜樂在看到他的一瞬間,幾乎暈厥過去,若不是林飛及時扶住了她,她整個人就這麼直直地倒在地上。
從那麼高摔下來,身體是不可能完好無損的。
知道馮喜樂會接受不了,林飛也不管她是否拚命抗爭,拽著又哭又鬧的馮喜樂離開太平間。
馮喜樂回到病房把能砸的東西都砸了,她像頭野獸,要破壞麵前所有的一切,最後摔在地板上的玻璃花瓶,飛濺而起的玻璃渣劃破了她的手腕。
她看著不斷冒出鮮血傷口,突然失聲笑了。
她走去陽台,閉上眼睛,雙手扶著陽台的欄杆處鮮血就順著傷口一路流到欄杆上,很是觸目驚心。
過了一會兒,馮喜樂睜開眼睛,對著隔壁房間陽台的方向陰沉沉地笑了。
——
三天後的葉家別墅,馮喜樂的葬禮剛剛舉行完畢。
田昭昭跪在葉家別墅的門口,已經不吃不喝也不睡,整整兩天了。
馮沉易跟馮喜悅自然是被抓住了,但就讓他們直接進局子裏,實在太便宜他們。
葉俊南打了一個電話,他們兩個就像人間蒸發一樣消失了,但熟悉他的人都知道,那兩個人往後的人生會被折磨得生不如死。
傍晚時分,天空下起小雨,胃裏翻江倒海的嘔吐感再次襲來。
田昭昭跪在這裏,想要求那個男人的原諒,但那個男人連麵都不曾讓她見。
他們最後一次,是在馮喜樂的病房裏,他雙眼冒著猩紅的血絲,掐在她脖子上的手腕幾乎要把她窒息而死。
最後葉俊南頹然地放開了她,他說:“我並不是舍不得殺你,而是舍不得昭昭的身體。”
他漠然地轉身,走到門口時,丟下一句話,“有生之年,別讓我在看到你,否則,我會將你折磨致死。”
……
日曬雨淋,又沒吃東西,已經強撐著身子跪了兩天兩夜的田昭昭,實在挺不住了。就在她倒地的瞬間,有雙手及時伸過來扶住了她。
程鋒扶著田昭昭,將跪在路中央的她拖到馬路邊上,雖然說這條路,隻有葉家的車輛會經過,但到底太危險。
田昭昭張開幹涸的嘴唇,氣若遊絲地問他:“我阿……葉俊南在哪兒?”
她沒資格再叫他阿舅,所以改了口。
關於田昭昭與馮喜樂之間的事,葉俊南已經把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跟他說了。扯歸扯,但目前這事的的確確是發生了,不相信也得相信。
程鋒笑了下,安慰她:“他一個大男人,想去哪兒我還能綁著不成,你管好你自己就行了。”
田昭昭搖搖頭,眼淚從眼淚溢出來,“他不相信我,他認定是我害死了她,我沒有,我怎麼可能會做這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