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隻得站在那兒,動彈不得。

所幸,晨曦還是可以說話的。她見男人從袖中拿出了一隻小瓷瓶,倒出了什麼東西就要往司空澈影嘴裏喂去時,連忙開口製止,“等等!他中毒了!你不要給他喂亂七八糟的藥啊!”

可那男人隻是冷冷地掃了眼晨曦,便再沒理她,徑自將手掌中的藥丸向司空澈影口中塞了進去,迫使失去意識的司空澈影咽下了藥丸。隨後,男人將瓷瓶收起,撕下了自己衣角的一塊碎布,走到溪邊沾了水蓋在了司空澈影的臉上。

藥丸下肚,昏睡中的司空澈影全身頓時就像是被放在了烈火上炙烤一般,灼熱難耐。一陣涼意從臉上襲來,替他緩解了不少幹擾他凝神抗毒的煎熬,終於,在一陣一陣持續的清涼鎮壓下,體內的邪火被遏製了,他也很快的壓下了體內的毒,一如往常。

終於,在天將曉之時,司空澈影緩緩睜開了眼睛,雖然眼神迷離,卻也恢複了意識。他咬著牙撐起自己的身子,每用一次力,身子就像是被巨石碾壓過一次那般,讓他耗盡了精力,額間也滲出了絲絲細汗。

“十三參見主子。”十三見司空澈影醒了,立馬將劍往泥地中一插,恭恭敬敬的跪下了。

司空澈影微微頷首,半睜著眼毫無精神的找尋著晨曦的身影。當視線落在被定了穴站著睡著了的晨曦時,司空澈影擰起了眉。他將視線落回到十三身上,眼中略帶斥責。

十三心領神會,立馬替晨曦解了穴道。晨曦身子一軟,往地上倒去。說時遲那時快,正當晨曦的身子就要直直的跌落在地時,一道黑影劃過,司空澈影穩穩地接住了晨曦。

“主子!”十三見狀,心急的喊到。

司空澈影虛弱的抬手讓十三住嘴,自己卻是猛烈的咳嗽了起來。每咳一下,心中都猶如被千萬根細細密密的銀針穿透。

這突如其來的異變,自然也是將晨曦給驚醒了。她猛地睜眼,看見司空澈影那張戴了一半麵具的俊美的臉,心跳漏了一拍。下意識的,晨曦想要逃開,可動了動,卻發現渾身麻得要死,可謂是牽一發而動全身。

想了想,為了緩解眼下尷尬的氣氛,晨曦決定開口詢問司空澈影的病情。她想問,可又不知道該如何開口,於是,萬般猶豫下,她對著司空澈影幹笑了兩聲,“嗬嗬……那個……你的傷怎麼樣了?”

“沒事了。”司空澈影言簡意賅。不是他不願多說,而是他每說一個字,都能讓他疼出一身冷汗。

“真的?”晨曦不信,看著司空澈影的狀態,她是怎麼怎麼的不相信。

司空澈影無奈,這女人,怎麼那麼麻煩?他又費勁的點了點頭,表麵上麵色如常,可實際上,已經疼得他冷汗直流了。

“不不不……你起來,跳兩圈我看看。”晨曦咬牙爬離了司空澈影的懷抱,指了指一旁的空地,又看著司空澈影。她堅信,隻有活蹦亂跳了,才算是沒事了。可看司空澈影那樣,怎麼都不像是能活蹦亂跳的主兒。

司空澈影與十三互看一眼,心裏都是掛滿了黑線。這女人,哪裏來得這麼多幺蛾子?

“姑娘,先前是我失禮了。情急之中,還望姑娘能夠諒解。”在接到司空澈影的求救信號後,十三決定犧牲自我,將他家主子從水深火熱中解救出來。

果然,聽了十三的話,晨曦移開了視線,一雙眼上下打量著十三。目光每上下掃過一回,十三心裏都捏起了一把汗。怎麼,越看,她越不像是要饒了自己的意思呢?

“哎呦!我的胳膊肘兒啊!哎呦!我的波棱蓋兒啊!哎呦!我的腰間盤那!都麻了呀!嘖……你說,怎麼辦吧!”晨曦往地上一躺,四仰八叉地毫無形象可言。

看見晨曦這副耍賴的模樣,十三也是懵了。這真的是……看了看司空澈影,十三有些不知道該怎麼辦。他覺得,這種事,他一個下屬,還是聽憑自家主子處置吧。主子,這個燙手山芋,您接好咯……

“嗯哼?”看著十三對司空澈影投去的目光,晨曦盤腿坐了起來,對司空澈影輕輕挑眉。

司空澈影頓時有種將十三送去喂野狼的衝動。可為了讓晨曦轉移注意力,不讓他真的跳兩圈給她看,司空澈影還是神色如常的開了口,“怎麼處置隨你。”講了這麼多個字,個中辛酸,真真是隻有他一人知曉啊。

“啊!這樣啊……”晨曦擺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搖頭晃腦的考慮著要怎麼懲罰十三。“那,不如你自己點了自己的穴,在這兒站上兩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