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盯著兒子看了好一會兒,李承軒被他盯得額頭上滲出汗珠來,直到皇帝問道:“想報仇嗎?”
李承軒略微頓了一下,直言道:“父皇,兒臣雖無殺意卻有恨意,老四能殺我也能殺其他兄弟,請父皇嚴懲。”
皇帝沒有說話,歎道:“歇著吧!”
李承軒心裏不平靜了,父皇這是什麼意思?難道他舍不得對老四下手?
皇帝又看了看李承煜,問陳太醫:“憐王怎麼樣了?”
“一直沒睡安穩,剛剛睡著。”陳太醫說道。
皇帝腳步頓了一下,問上官婉兒:“他現在能移動嗎?”
上官婉兒點點頭,道:“表姐之前是用手術台將殿下移過來的。”
“蓋厚點兒,上皇宮休養著吧!”皇帝說道。
李承軒的臉色不好看,父皇疼愛六弟和公主是誰都知道,可是這也太明顯了吧?來憐王府就是為了把李承煜帶到皇宮保護起來,而自己經曆了一場生死也沒見父皇有多難過,真是讓人太傷心了。
太監們推來手術車將李承煜輕拿輕放放在上麵,皇帝親自給李承煜蓋上單子,卻回頭對李承軒說道:“軒兒也回你的周王府吧!朕會派太醫侍衛保護你。”
“兒臣遵命。”李承軒心裏有委屈也不敢說出來,暗歎父皇的心真是偏了。
離開憐王府的時候皇帝卻又如此這般對吳瑞牽耳語一番,憐王府外不僅沒有撤了侍衛反而又加了兩倍的守護,重重圍護中李承煜進了皇帝的禦駕,而李令月和上官婉兒卻騎了馬在後麵跟著,皆是尚書和侍郎的打扮。
“主子。”灰黑色的茅舍裏一身黑衣的侍衛對坐在暗處的人拜道。
“打聽到什麼了?”翼王扯了扯嘴角,陰戾的眼睛在黑暗中又深遂了許多。
“周王醒了,皇上已命人將他送回周王府。”屬下說道。
“李承煜怎麼樣了?”翼王問道。
“我們的人進不了王府,不過皇上的臉色不太好,怕是還沒有醒來。”屬下道。
“再探再報。”翼王擺了擺手,揣起袖子對著牆壁發呆。
這時又一名黑衣人來了,他單膝點地拜見翼王:“奴才參見主子。”
翼王將視線移到他身上,問:“景王怎麼樣了?”
黑衣人從懷中取出一張紙條,道:“這是景王的手下姚元璟給您的,請主子過目。”
翼王打開紙條一看,上麵寫得很簡單,甚至於話語並不客氣。隻見寫著:“姚元璟百拜翼王殿下:景王受難,現困於囚牢,猶鳥之翅虎之斷足為案上之刀俎,這並不是因為景王的過錯,實在是您的過失……”
翼王真想把紙條撕碎,卻忍怒往下看去,上寫:“景翼之謀本來萬無一失,殿下刀下留情,謀泄。二王的兵馬不可謂不壯,然而殿下您卻措失良機躲在暗處,致使三萬大軍全軍覆沒,而十萬豪傑血流成河。”
翼王鼻子抽了抽,罵道:“放屁,本王要是先去現在在牢裏待著的就是本王了,景王早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