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國帝後皆吃驚地看向自己的兒子,卻見王元思搖頭笑道:“大燕皇後果然不簡單,連這個都知道了。”
皇後微微一笑,認真地對王元思說道:“瀚章太子,落全是誰人所派你大概比本宮還清楚。你要想好了是說真話還是說假話,倘若你不說本宮也沒有辦法,但是你就真忍心你的母親找不到她親生的兒子嗎?”
王元思心裏一震,是啊,母親想兄長想了這麼多年,如果李承煜不是自己的親哥哥,那麼誰又是自己的親哥哥呢?原來哥哥是被落全抱到皇後那裏的,看來二十年前早有人布置了一個圈套,很有可能皇宮裏的哥哥並不是自己的哥哥。
落全這時慢悠悠抬起頭來,說道:“奴才有話要說。”
兩國皇帝同時說道:“講!”
落全道:“奴才的主子是周太傅。”
周雲鸞這才睜眼瞧清楚跪在地上的人,這個人就是當初她被封為太子側妃時一同進了太子府的太傅府家奴周全,二十年不見周全已經由一個中年人變成花白頭發的老年人了。
落全說到這裏眼圈有些紅,道:“太傅遭人陷害小姐受到連累,先皇一怒之下將無辜的小姐打入冷宮,小姐何罪?是奴才深夜將小姐偷了出來交到太傅手上。”
燕皇帝半眯著眼不說話,越國的皇帝則拍案叫絕,道:“是個好奴才,也不枉你的主子對你的信任。”
落全又道:“太傅不承認自己是忠臣,忠臣不侍二主,可是太傅不想將自己的才華埋沒枯土,遂舉家逃往越國。臨行之前太傅囑咐奴才辦兩件事,一件事便是偷走公主府的小郡王,一件事就是將小郡王和小皇王調換了,奴才全辦到了。”
李承煜腦袋嗡嗡作響,自己不是父皇的兒子?他怒將落全提起,問道:“他在哪裏?”
落全笑道:“投海裏了。”
“什麼?”越國皇帝不可置信地說道:“既將皇子偷出來為何不還給他的母親反丟到了海裏,你你你真是混帳。”
落全道:“太傅說他要讓女兒重新來過,那個孩子隻當從未來到世上。”
皇後道:“好狠心的周太傅,好狠心的狗奴才,是誰給了你膽子將皇子投進海裏?”
落全不卑不亢地說道:“皇家不分青紅皂白殺了大公子,太傅隻不過是自己的兒子報仇雪恨罷了。”
周雲鸞再也忍不住,她衝上前“啪啪啪”甩了落全好幾個耳光,哭罵道:“狗奴才,你殺得是我的兒子,你還我兒子,還我兒子,還我兒子……”她絕望至極,隻覺得想了二十年盼了二十年卻盼了這麼個結果,不由萬念俱灰。猛然看到李承煜腰間掛著寶劍近在咫尺,也不知道哪裏來得力氣和身手,奮力抽出寶劍就往脖子上抹去。
“使不得。”李承煜手指一點,周雲鸞手一鬆,寶劍墜地,她眼前一黑,昏昏沉沉地望著近在眼前的少年的模糊的容顏淚如雨下:“你不是,我的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