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陽大街,也是因為祈福節的原因,整個大街熱鬧非凡,尤其是現在,傍晚時分,街上擺攤的多了,行人也更多了。一眼望過去,大街人山人海,很難找到空隙進去。
司徒風銘和越青鸞一前一後走著,被街上的人不止一次差點衝散,司徒風銘皺起眉頭,毫不猶豫的牽起越青鸞的玉手,越青鸞淡然著麵容,望向緊牽的雙手,不知什麼時候起,越青鸞居然不反感司徒風銘碰自己,心底浮現出奇怪的情緒,很雜亂,讓越青鸞難以分辨。
抬眼就看見司徒風銘嚴肅板正的臉。
這算第一次看見司徒風銘收起笑嗎?越青鸞思索。
掌心不僅傳遞著溫暖,也這傳遞給越青鸞從沒體驗過的感受。越青鸞也說不上是什麼,就是一種能讓自己安心的感覺。
忽的想起荼靈曾經說過的什麼要找夫君一定要找一個能給自己安全感的男人。
越青鸞的臉下意識的紅了,伴隨著滾燙的感覺,玉手一下掙脫開司徒風銘的大手,背過身逆著人流走。
司徒風銘詫異的轉過頭,倩影很快就消失在眼前,“小鸞兒!青鸞!”司徒風銘扒開擋在前麵的人,在逆流中艱難的穿梭。
“越青鸞!”
司徒風銘的聲音淹沒在人海中,越青鸞停在一個茶攤內,自顧自的倒了杯茶,倉促的喝下。茶攤的茶水自是不比茶館好,粗茶的苦澀讓越青鸞一下嗆到。
反而感覺到臉更燙了。
“越青鸞,越青鸞!”司徒風銘越看不見越青鸞的身影,心底更加焦急,空蕩蕩的感覺湧上心頭,就好像心髒失去了最重要的一塊。
“小鸞兒,小鸞兒。”少年在荒漠中喚了一遍又一遍,而荒漠除了熱風就是無盡的沙子,看不見任何人影,少年哭了。
“小鸞兒,你在哪啊。”少年一下坐到荒漠上,一雙絕美的桃花眼無助的望著周圍,“小鸞兒。”
女人蹲下身子,輕輕抱住他,“銘兒乖,銘兒聽話,鸞兒回家了,要很久很久才能再來看銘兒。”
“母親騙我。”少年推開女人,站起來,擦著眼淚,哽咽的說,“小鸞兒不會離開我,小鸞兒說要嫁給銘兒,小鸞兒不會離開我!”少年不顧一切的跑走,“我要找到小鸞兒,我要找到她!”
“銘兒!”
“我要找到小鸞兒。”司徒風銘塵封了很久的恐懼感一下來襲,“越青鸞,你不能離開我。”
周圍的人皆用怪異的目光望著他,不敢靠近的匆匆離開。
越青鸞在茶攤平複了很久的心情,終於感覺臉不燙了,才付了銀子準備走人。
剛起身,突然對上一雙眼睛,越青鸞木訥的站在原地。
司徒風銘雙眼變得通紅,嘴裏喘著粗氣,看見越青鸞大步過去,將她狠狠的摟在懷裏。
“蘭渝昊,這個好好吃啊。”元昭抱著蘭渝昊的一條手臂,另一隻手拿了根糖葫蘆。
蘭渝昊沒心思回她的話,看向前處,瞳孔瞬間放大數倍,腳步僵硬住。元昭疑惑的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驚訝的張大了嘴巴。
“司徒風銘,你幹什麼,好多人看著。”越青鸞有種想鑽地洞的感覺,掙紮了半天也沒掙脫出,聲音就好像墜入了冰窖一樣冷,“司徒風銘,你鬆手,你沒看見大街上有多少人嗎?”
“你去哪了。”司徒風銘的聲音軟軟的,就好比被主人丟棄的寵物,自己找回了家,將頭埋在她的脖頸處,呢喃,“不要再離開我了,不要再拋棄我。”
越青鸞感覺到脖頸處濕濕的,這家夥到底是流口水還是鼻涕。她咬牙,“你,先鬆開,我沒離開你,也沒拋棄你。”
司徒風銘抱得她更緊了,“我不信,你知道我有多怕你像以前那樣離開我麼?”
這話將越青鸞說的一頭霧水,嚐試推開他,“你弄疼我了。”越青鸞不悅道。
司徒風銘這才鬆了手。
“司徒風銘,你到底是女人還是小孩子?”看到司徒風銘臉上的淚水,越青鸞心神一顫,她不過就離開了會,最多不超過兩炷香的時間,再者自己從小就生活在上陽,不可能走丟,他是緊張什麼。
看眼周圍看戲的人多了,越青鸞感覺這件事估計是她這輩子最羞恥的事情。壓低了聲音,“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我欺負你這個大男人了。”
“小鸞兒。”司徒風銘拉起她的手,委屈又深情的說,“以後你去哪,我就去哪,我們回家吧。”
越青鸞一時被他的話愣住,居然從司徒風銘的目光中讀到了害怕。
隨手從懷裏掏出個手帕扔給他,埋下頭任由他牽著,在前麵領先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