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思相見知何日?此時此夜難為情。
——————秋風詞
我是烏爾曼,二十二歲,六年前我離開中國,離開亞洲,離開他,那個記憶中模糊的男孩。今天我從歐洲回來。長發及腰,因為我一直堅信,待我長發飄飄之時,他會凱旋,給我幸福。
“你好,我叫白辰逸,你叫什麼名字?”
“烏爾曼。”
“哦哦,從今天起我們就是同桌了,不會的可以問我。”他露出了一個大大的笑。
“謝謝。”
沒錯,那是我們第一次見麵,初中一年級,我們很幸運的分到了一個班級。那時候的他剪著短短的頭發,黝黑的皮膚,個子不高,卻很可愛。他笑起來很暖。或許就是從他對我笑開始,我喜歡上了這個男孩,淡淡的,沒有雜質的喜歡。
“爾曼,我。要走了。”
“你開什麼玩笑。要中考了,你要去哪裏?”
“我不能跟你去同一所高中了。我,對不起。”他轉身,跑走了。
“白辰逸!”
那是我們最後一次見麵,之後,他也隻是草草的結束了考試,因為心情的原因,我發揮失常,沒有考上理想的高中。但是從小就喜歡音樂的我天賦極佳,所以被父母送去了歐洲深造音樂。
六年了,我終於回來了。熟悉的城市,熟悉的巷子,可是沒有了熟悉的人。
馨果樂咖啡店。咖啡店的招牌已經泛黃,掉了漆。門口的霓虹燈也已經拆掉,露出了牆皮。門口掛著兩個小黑板,寫著各式各樣的飲料。
“爾曼,快走!下雨了!”那是他第一次拉我的手,他拉著我一路飛奔,到了這家店鋪,他幫我擦了擦臉上的水,微微一笑,又露出了那笑容。
“進去吧。”
他拉著我進了店鋪,他拉開椅子,按著我的肩膀讓我坐下,因為淋濕了,所以我冷的瑟瑟發抖。
“劉姐,兩杯熱巧克力奶茶。一杯要珍珠,一杯不要。”
“好來!”
那是第一次見劉姐,隻是現在的劉姐沒了當初的模樣。六年前的她一頭靚麗的棕色直發,皮膚緊致,白皙清麗。
如今的她頭發已經剪短,及耳,皮膚暗黃,魚尾紋也爬上了眉眼。
“劉姐。我是爾曼。”
“哦哦!曼曼呀!快進來。這麼多年了,你可算來了。”
“一杯熱巧克力奶茶,加珍珠。”
“好。”
她端著奶茶走過來,我接過來,摸著暖暖的溫度,開了口。
“他,來過嗎?”
“辰逸……他當初走了,就沒回來過。”
“他為什麼走?”
“這個……我也不清楚。你慢慢喝吧,我先去忙了。”
“不急,我也走了。”
我始終記得那個雨天,他第一次拉我的手,第一次請我喝奶茶。我不知道他為什麼知道我喜歡巧克力奶茶,知道我喜歡加珍珠,我當然也知道了他不喜歡珍珠。隻是六年了,一直都沒有他的消息。
陽光斑駁,樹影婆娑,我帶著回憶,來到了我們的初見地,南風初中,上海的某所中學,因為教學設施日益簡陋,已經廢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