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中淅淅瀝瀝飄著小雨,暮色茫茫,昏暗的大地上橫七豎八倒著許多的屍體。
雨水澆灌著大地,與大地上的血水彙成一片,血色妖嬈,驚心動魄。
不遠處的戰場上,兩支軍隊正虎視眈眈的對峙著。
“哈哈,乖侄兒,別說做叔叔的不給你機會,隻要你現在乖乖的跪在地上磕三個響頭,說一聲叔叔我錯了,您才是真正的王!叔叔我就大人不記小人過,放你一馬!不但如此,我還會給你封地,讓你錦衣玉食,逍遙快活的過一輩子,怎麼樣啊?”一方陣營中,一個虎背熊腰的中年男子坐在馬背上,全身包裹著厚重的盔甲,隻留一個腦袋露在外麵,用逗小孩子似的口吻笑嘻嘻的說道。
男子狀似輕鬆,時不時朝四周偷瞄的雙眼卻泄露出了他內心的不安。
另一方陣營中,領頭的是一個年約二十三、四的年輕男子,墨黑色的長發隨意的披散在肩膀兩側隨風而舞,帶著些許淩亂與野性的味道;一雙眸子如瑪瑙般的漆黑,散發著淩厲又危險的光芒;緋紅色的薄唇抿著淡淡的弧度,眉宇間是那樣的桀驁不羈,卻絲毫不顯張揚。
此刻他坐在馬背上巍然不動,對方那調笑的話語絲毫不能引起他半點的波瀾,淩厲的雙眼緊緊鎖定不遠處一顆在風雨中搖曳著的小草,仿佛那裏有什麼絕世風景。
中年男子被無視了個徹底,心中不免有些氣惱,礙於對方實力,卻又不敢貿然上前挑釁,隻好尷尬的坐在馬背上東張西望,繼續維持著兩軍對峙的狀態。
好在這種尷尬並沒有維持多久,中年男子身後的一個小將騎著馬繞到他身旁對他耳語了幾句,中年男子聽後立刻一掃之前的陰霾,揚起頭笑的十分得意:“哈哈,墨易辰,沒想到吧,你的鎮南大將軍王少安早就已經偷偷投靠我了,如今他不但帶著大隊人馬過來了,還把你的後路給截斷了,現在你是插翅也難逃了,本王三番四次給你機會你不要,既然如此,就早點下去和你父王母後作伴吧!”
中年男子話音剛落,那被換作墨易辰的年輕男子的軍隊後麵,又冒出一大批人馬來,和中年男子的那批人馬一起將他的軍隊給團團圍了起來。
“眾將聽令!取下墨易辰首級者,賞黃金萬兩,封侯位!”中年男子一聲令下,他的士兵們紛紛像打了雞血似得,爭先恐後的向前衝去,生怕去晚了這天大的功勞就要被別人搶去了。
那可是侯位,無需有任何背景,也不在乎你以往有沒有立過戰功,隻要取下墨易辰首級,不但賞黃金萬兩,還直接就給你封侯,這對許多長期奔波於一線戰場的默默無聞的士兵們,無疑是天大的誘惑。
戰事一觸即發,被重金懸賞的墨易辰卻依舊坐在馬背上紋絲不動,甚至連眉頭都沒皺一下,犀利的雙眸掃過不遠處已經有些癲狂了的他那所謂的“叔叔”,嘴角勾起一抹諷刺的笑。
蠢貨!他不過是將計就計,想引出奸細好將他們一網打盡,就憑他那點小伎倆,還真以為能瞞得過誰?